就会仔细去想……只是可惜,云浅仔细想了,却也想不出什么名堂来。
云浅很认真的说道:“我听什么都觉得顺耳的。”
只要是叫她的,怎么都觉得好听。
“……我可能是不该问你。”徐长安有些头疼,便没有问云浅喜欢怎么样的称呼。
云浅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低眉,以手指在胭脂纸上轻轻擦过,姑娘眼眉之间点着一抹水润,又添了几分精致。
灯火映照之下,脸部轮廓分明,容色晶莹如玉。
面如其人。
——
她听什么都顺耳。
但是近期,也有比较喜欢听的话。
比如“娘子”、“傻姑娘”之类的词儿。
但是夫君若是不问,她不会主动去说。
因为这是徐长安无数次与她强调过的“矜持”,里头的规矩云浅会好好的遵守。
“给我梳头。”云浅平静的说道。
“嗯。”徐长安拿起木梳,仔细的打理着云浅的长发。
感受着梳尺留下的痕迹,云浅看着手指上淡淡的胭脂印记。
徐长安最开始以管家的身份自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每天早上给她梳头,这就是管家的意义。
所以,哪怕云浅再想要听他唤自己一声“傻姑娘”,却也不可能丢下“小姐”两个字。
倒不如说,其实“小姐”这两个不太好听的字,目前在她心中的分量才是最重的那个……云浅很早的时候就想清楚了,她想要的是偶尔到来的惊喜,而并非是可以修改的称谓。
姑娘还记得他的话。
天底下的情爱不过如此,只有到深处变成了恩,你予我一份,我再还你一份,你来我往的才是一辈子的恩爱。
所以,万事可以不用急。
慢慢来。
却不知道,他如何改了性子。谷
云浅抬起头,望着镜子里少年认真梳理长发的样子,忽然问道:“我记得,你说过恩爱本就不是刻意的,陪伴比什么都重要,称谓顺其自然就好……如今怎么忽然开始在意了。”
“欸?”徐长安愣了下,对于云浅的举一反三感觉到惊诧,不过一想到他说的每一句话云浅都会反复咀嚼的理解,也就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了。
“小姐,恩爱不是刻意的,如今……便是到了顺其自然的时候。”徐长安手指穿过云浅的长发,轻轻卷起了一些,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也很好。
在发现他会欺负人后,想要更加“亲近”一些,这就是顺其自然。
而作为姑娘的夫君,应该做的不应该做的都做完了的他,想要再与姑娘更进一步的话,找出一个更加亲昵的称谓算的上是一条不错的捷径。
“我不太明白……”云浅点点头,牙齿在手指上轻轻磕了一下,感受着微咸的胭脂味,睁开眼睛:“不是刻意的就好。”
“什么意思?”徐长安听着云浅说不明白的话,如今他自己反倒不明白了。
“恩爱是不刻意。”云浅望着徐长安摆弄自己发尾的手,说道:“若是要刻意的不唤我小姐……我还以为,你不想与我恩爱了。”
徐长安:“……”
——
他抓着云浅头发的手颤了好一下,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窗外的暴雨滂沱,传来一阵自远而进的雷声后,徐长安才抽了抽眼角,拿着梳子……收着力气在云浅脑袋上敲了一下。
“疼。”云浅蹙眉。
“小姐,不得不说,你的思路、逻辑,我向来就没有跟的上过。”徐长安咬牙。
得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认为改口亲近的字眼,反倒是不恩爱?
“我总是会不安。”云浅说道。
“不能给小姐安全感,那是我的错。”徐长安点头。
容易不安的姑娘的确很难接受彻底的改变,哪怕只是一句称谓,是他没有考虑周全。
“不过小姐,我就是因为知道你可能会不安,才来征求你的意见。”徐长安解释道。
两个人一起讨论出来一个称呼,到时候云浅也好有一个适应期。
“你叫我什么,我都喜欢。”云浅想也不想的说道。
“还记得一句话吗?”徐长安问。
“什么话。”
“离开了岛,你就不再是我的管家了,为什么还叫我小姐。”徐长安捏着嗓子学云浅说话,随后笑着:“说想要听更亲近一点也是你。”
“那是以前的情爱,我现在……想要的是恩爱。”云浅听着徐长安那怪异的语气,轻轻杵了他一下,随后问道:“我平日里说话……语气是这样奇怪的吗。”
“……”徐长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小姐,你在意的点,我是真的追不上。”
“怪我走的太快了?”云浅问他。
“是你夫君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