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说完之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云浅。
此时她没有佩戴任何首饰,也没有点着妆,但往往这种若清泉一般的、纯粹的美是最耀眼的。
“你是说……你喜欢的是我?”云浅眨眨眼。
“……我没这么说。”徐长安扭过头去。
云浅勾着嘴角,她将手从徐长安怀中抽出来,半弯下腰,呼出一口热气将落在窗棂上的雪花融化,旋即站在徐长安面前,以自己的身子挡住了窗外的雪景,她轻声道:“我不后悔让雨转雪了。”
“这儿是我的梦,要转也是我转。”徐长安如云浅所愿看着她而没有看雪景,但是口中却喃喃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这是一首诗,他抄过的。
云浅意识到了什么,接着徐长安的话说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能饮一杯?
他说这个做什么?
“我想喝酒了。”徐长安叹气。
云浅:“……”
茶清心,酒……行欢。
云浅听着耳边沙沙作响的落雪声,忽然觉得这声音是这样的悦耳。
下雪真好。
此时的云浅完全没有了后悔的念头,她在徐长安惊愕的视线中,身后从虚空中“掏”出了一个酒壶就这么放在了他的面前。
云浅解释:“玉露,助兴很好。”
“……我知道这是玉露,但是哪来的。”
“我向那柳姑娘要的。”
“哦。”徐长安闻言,一只手揉了揉眉心,无奈的说道:“小姐,你倒是认真点啊,时间线错了,我们现在还没去北桑城呢,哪里来的玉露酒?”
“只要好喝就可以了。”
“有道理。”
“要喝吗?”
“可以来一些吧,拿都拿出来了。”徐长安脑袋上起了几条黑线。
终于,在这一刻他总算是感觉到了梦境中极致的违和。
“等会儿吧,我们先出去走走。”云浅将酒放在桌上,揽住徐长安的手臂看向窗外的雪景:“我也想看看……它究竟算不算得是长安。”
还有雪人。
与徐长安一同堆雪人,她怎么会错过?
所以,在徐长安说出雪人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心动了。
云浅忽然想看看,自己捏人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之前捏泥人,可是被徐长安说了丑的。
“怎么,不怕冷了?”徐长安看着云浅缩着脖子的样子,举起手:“花袄还是暖和的……”
“不要花袄。”云浅说道。
“不穿花袄,那我抱着火盆跟你出去逛?这样就暖和了。”徐长安语气认真,好像没有在说玩笑。
“也不用抱火盆。”云浅主动牵着徐长安的手,与他一同下楼。
跨过了门槛。
云浅踏着慢悠悠的步伐,绣鞋实实的踩在薄薄的雪地上,随着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她回头说道:“搂着我就行。”
这样就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