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不知道过去了几个时辰,也许是一个,也许是两个。
徐长安长长舒了个懒腰,很是无奈。
他此刻分明是在休息的,却感觉到无比真实的疲惫。
他倒是个劳碌命。
不知晓何时才能闲下来。
“好了,去看看……姑娘予我备了什么惊喜。”徐长安抬头看了一眼楼上。
一想到云浅,他便觉得浑身舒适,似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徐长安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先去洗了手,在那桌上的香炉前润指后这才顺着楼梯而上。
站在姑娘闺房的门前,可以听到自己那加速的心跳声,他低下头,为了掩盖没出息的紧张,面上起了几份轻佻的笑容。
“小姐,我来了。”
——
“嗯。”
房间,近在咫尺的位置传来了云浅的声音,就好像……她一直在门前等着。
徐长安推门而入,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些许灯火的暖光混合着一股好闻的气息轻拂过他的脸颊。
“……”
他那本就浮夸的假笑随着光景曝露在眼前,彻底变得僵硬,再随后……徐长安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看见了什么。
是了,他看见了天底下最好的风景,当浮一大白。
姑娘的确很白。
——
徐长安闭着眼睛叹气,在云浅有些呆滞的目光中,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
耳光响亮清脆,完全没有留手,甚至用上了灵力。
很快的,徐长安面上就起了一个红色的掌印。
“你……做什么呢。”云浅将他拽过门槛,随后修长手指落在徐长安的面上,想要抚平红晕。
“是我活该。”徐长安并未睁眼,但是却可以嗅到云浅身上好闻的气息。
他端的是不当人,居然在梦里这样作贱姑娘。
“为什么。”云浅看着徐长安紧闭的双眼,低头瞧了一眼身上的衣裳。
“小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是什么。”
“假话是觉得我很过分,不该这样去想小姐你。”徐长安叹息。
“真话。”云浅垂下眼帘。
“真话……”徐长安手指抵住眉心,无比认真的说道:“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小姐就分不清我是因为疼而脸红,还是心动的了。”
“是吗?”云浅攥着裙角的手缓缓松开,她看着徐长安紧闭的双眼,平静的说道:“可是你打了左脸,右边脸却红了。”
“还有这种事?”徐长安抬起手:“那我再补一下。”
“不许。”云浅握住徐长安的手,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穿成这样。”
“不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徐长安想着方才自己一撇见看见的惊鸿,心口被重锤狠狠的砸了下。
“喜欢就说喜欢,本就是穿给你看的。”云浅不解的说道:“再说……我以前也不是没有穿过。”
怎么这次的反应这么大。
“不一样。”徐长安摇头:“作为管家也好、丈夫也罢,姑娘想要做什么……那都是姑娘的自由,我只会觉得好看……可这次不一样。”
徐长安睁开眼,随后老脸一红,又立刻闭上:“你不是姑娘,只是我的梦。”
真实的云浅想做什么都没关系,梦里的……却是他臆想出来的,所以叫做“作贱”、“作践”。
“梦……”
云浅若有所思,像是有些明白了,她稍稍后退了一步,说道:“是你的梦,还是我的梦?”
“什么意思。”徐长安一怔。
在他心里,此时与其再说与云浅对话,不如说是他在和自己的内心对话,所以才会有这种淡淡的违和感。
“庄生晓梦迷蝴蝶。”云浅想起了徐长安抄写过的诗词。
这不仅是他的梦,也是自己的梦。
“望帝春心托杜鹃?”
徐长安下意识跟了一句,随后无奈的睁开眼:“不愧是我梦里的小姐,都会用这种法子诡辩了。不过这招对我没有作用,我很清楚的知晓这是我的梦,小姐只怕没有听说过清明梦吧。”
灯火下,云浅赤红色束腰衬着腰肢,显的体态修长,上穿浅色锦绣,下着烟纱般的薄裙。
“我不懂这些。”云浅摇摇头,问道:“好看吗?”
“……好看。”徐长安无法说谎。
姑娘总令人联想到迎风的柳枝,即便穿的是夫妻之间才能看的不检点的衣裳……也无法让人感觉到一丝一毫的色气。
不干净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他的思绪。
徐长安视线飞快的扫过云浅身上的薄纱,在迎上云浅目光之前,飞速移开了眼神,若无其事的看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