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她瞧着一举一动熟练温和,细腻照顾花朵的徐长安,忽然觉得这一幕让人很舒适。
这无关什么男女之情,不如说她早就没有那种情感了,这里只是最单纯的欣赏,哪怕徐长安是个姑娘,这一幕依旧很吸引人。
徐长安。
那并非是不得长安。
是她自己臆测,才招来了不安的心劫,如果早些用这样平和的态度看他,说不得就能早些看到这样的风景。
徐图、缓图长安。
万事急不来。
她分明翻阅了徐长安的卷宗,知晓他的性子,却独独忽视了这件重要的事情。
她不该这般着急的追求从他身上悟道,因为名字也好,他行事的风格也好,似乎都表明了如果要入道,需要怎么去做。
一步一个脚印。
找不到向上的路,终归是因为修行还不够又或者说,她兴许应该去尝试各种意义上的修行?
等等。
暮雨峰的丫头们一直不就是这么做的?
顶上是天劫滚滚,青龙张开利爪,口吐电光,如山一般的威亚落下,将石青君锢的一口血涌上,但是她轻轻咽下,擦了擦嘴角。
石青君已经彻底无视了天劫,因为她此时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师弟,我若是想要种一些花儿,你有什么推荐吗”石青君忽然问道。
“花?”徐长安背对着石青君摇摇头,说道:“回师姐,我没有什么好推荐的,不过暮雨峰的师姐们喜欢种一些萝草、白梅、海棠花。”
这个回答很巧妙,也充满了距离感。
“我知道了,我回去便试试。”石青君点点头。
在此时,似乎是她的无视与轻蔑、似乎是时机到了,那天上的最底下的“青龙”终于动了,翻动风雷,冲着下方怒吼,做俯冲的姿态。
常规意义上,这样完全由劫雷组成的“青天之君”落下,只是一道,便能将整个青州化作虚无。
但是如果是针对一个人,便可以将这个人从世界上彻底抹除,谁也不例外。
可是作为应劫之人的石青君却在追问完徐长安萝草、海棠、梅花哪一种比较好后,瞥了一眼天上俯冲而下,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的青龙,随意问道:“师弟怎么看待雷?”
天雷、劫雷、秋雷本质上没有分别。
虽然已经不再心急,但是她有些想要知道徐长安对于天劫的态度。
“适时的不错,比如春雷。”徐长安看着身旁的花圃,说道:“不过不适时的我不喜欢。”
“不适时?你说哪种。”
徐长安看着自己拉起来的雨棚,想着还在熟睡的云姑娘,说道:“现在就不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