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中间,上不去,也不甘下来。
“会不安?”云浅沉思了一会儿,问。
“不会。”徐长安笑着:“我不是在抱怨,只是想……我修行还没有尽全力。”
他没有一丝一毫自卑的意思,只是和家人说着心里话。
提起下来的阶梯。
“小姐总说…我愿意的话就和你回来种田,所以小姐就算是我的阶梯,不想努力了就退回来。”
“你说我是阶梯?”云浅歪了歪头,感受着梳子的齿划过头顶,点头:“你若是想要去天上瞧瞧,也简单。”
“送我上西天?”徐长安手指一僵,想起了云浅喜欢的那些女角色,个个都是狠人。
他感受到了一股子危机,咳了一声:“小姐,修行是很危险的。”
“危险?”云浅问:“会死吗。”
“当然。”徐长安深吸一口气,手指穿过云浅的长发:“所以……我会谨慎再谨慎。”
他越过数个小境界击杀一只青眼虎,又是算计又是埋伏,为了不进入狭窄的山洞,还使用了自己身上唯一的驱妖符……这就是他平日里的状态。
他绝对不能死。
如果他死了,云姑娘怎么办。
“你死了,就没有人给我梳头了。”云浅看着镜面里少年的面容。
徐长安想了想,说道:“说不定以后会有人替我的位置。”
“你这么想?”云浅蹙眉。
“当然不是,我才不想死。”徐长安认真的说道:“你相公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云浅转过头,盯着徐长安的脸。
世界上能给她梳头的,有且只有面前这个。
“小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人被杀,就会死。”
“好有道理的话。”
“但是你不一样。”云浅感受徐长安指尖划过耳廓,认真说道:“不会死的。”
“什么意思?我永远活在小姐的心中?”徐长安无奈的说道:“人都是要死的,我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是,他的确是穿越者,有着前世的记忆,还有一个已经觉醒的系统。
但是可不能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认为自己是小说里的主角。
这种人往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人生可逃避很多事情,无法逃避的是生死。
“……”徐长安一边给云浅梳头,一边觉得自己和妻子的对话是在明心见性。
梳好后,他将梳子置于梳妆台。
捋起云浅的一缕长发,熟练将缎带缠在右手拇指与无名指中间,挽了一个花,左手抬起,青丝穿过白色锻带,接着曲臂,倾斜一拽,好看清爽的发髻就这么系好了。
云浅心想自己夫君很细心,也讨女儿家喜欢。
危机感是很重要的,像是她就缺乏危机感,所以希望徐长安能够从修行里面感受到乐趣。
其实云浅有想过,那些接近徐长安的姑娘能不能给她带来醋意与危机,让她体会到完全不同的情感体验,答案则是完全没有。
可能是徐长安的眼里始终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你若是能够花心一些,我说不得会高兴。”云浅说道。
“?”徐长安一愣,随后没有回应云浅,很是无奈。
自己的脑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
窗外忽然起了一阵小雨淅沥,从白天变成了夜晚,一轮明月高悬。
徐长安收回视线,说道:“时候不早了。”
“该睡了?”云浅看着他。
“……我是说,要回我应该待的地方。”徐长安认真的说道。
“什么是应该待的地方?”
“总之不是这个岛上。”
徐长安心想这个梦是很有必要的,兴许云浅说回岛的事情真的让他心动了,才有了这么一个梦。
岛上的生活很安稳、很温馨,但是真正和云浅回来后,他就知道自己不会呆在这里。
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梦,更加坚定了他修行的信念。
“我知道了。”云浅站起来搂徐长安入怀,双臂用力,似是想要将他揉进身子,可是她的力气很小,看起来就十分的温柔。
“去吧,玩的尽兴。”
“修行不是玩,再说我有没有讲过,小姐有时候……真的很像是一个母亲。”徐长安眼角微微抽动。
自己可不是她的儿子。
倒不如说,他照顾云浅时候就像是一个老父亲。
“你说什么呢。”云浅杵了他一下,此时梦境世界进入夜晚,灯火映照在云浅的面上。
徐长安释然一笑,心道梦里说什么都无所谓,反正真正的云姑娘又听不见。
“晚安,小姐,晚安。”
“安。”
……
小雨淅沥,云层并未散去,天空阴暗,架接梦境和现实的桥梁逐渐碎裂,化作光点,散在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