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届风云盛会,魏沉桐居于第九,而与她战成平手的赵莼,最终却是因身为挑战之人的原故,而屈居在她位次之下,得了风云榜第十。
不过云阙山的弟子曾言,彼时魏沉桐还未修得门中最为厉害的一部神通,所以才未能败下赵莼来。今时不同往日,魏沉桐在修成那部神通之后,确也是实力大涨,便连上届榜首苑观音也败给了她,是以此届风云会还未开启之时,正道十宗内就存在一种说法,道这魏沉桐大有可能会夺下榜首,无人能敌。
之所以不是必然夺魁,却还是因这说法内,存在一个不容忽视的变数。
赵莼,即是那变数!
云阙山声称魏沉桐神通未成,实力不曾到达巅峰,但上届风云盛会时,横空出世的昭衍剑君赵莼,亦未曾修成法身,修为尚有增长之余地,只消等她法身铸成,其实力必然也会随之大涨,届时若面对上魏沉桐,可就说不准谁胜谁负了。
然而今日,本该是赵莼入座的莲台,此刻却是空置着的。
“咦?昭衍的羲和上人怎不在此处,难不成是……”
“这如何可能,若她出了什么岔子,那位可不得闹翻天了。”说话之人伸手向上一指,竟是连亥清的道号也不敢随意呼出。
有明事理之人,于心头揣测一番,便怀疑道:“许是被给什么困住了,现下难以脱身,毕竟其师亥清大能,今朝也未现身于此。”
众人遂纷纷认为此言有理,只暗地里又觉得分外可惜,假若此届风云盛会赵莼不能前来,那魏沉桐夺魁,只怕就当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是以各宗弟子内,最为此感到焦急的,便还是昭衍本门之人。
飞星观内,诸长老端坐殿中,齐看云中斗台。
施相元身侧,一长眉老道徐徐言道:
“这回可险了,亥清大能迟迟未至,只当是其弟子赵莼还在众剑城中。此番我昭衍弟子之内,最有望夺魁之人,无非便是赵莼与池藏锋,现如今赵莼不在,便只能看池藏锋能否胜过那云阙山的魏沉桐了。”
“从前那次,池藏锋乃是因力竭而退,今朝法身已成,气力大涨,定不会输给云阙山之人。”眉眼冷厉的女子微有不悦,似是觉得那长眉老道太过高看于魏沉桐,而失了对本宗弟子的信任。
施相元抬眼一看,见这冷厉女子正是出身于夔门洞天的修士,遂就晓得对方为何会作此不愉之态了。
长眉老道无心与之分辩,便识趣住了口,转而问向施相元,道:“施道友可晓得,赵莼何时能至?”
“这却不大清楚了,毕竟诸位也知,闭关突破之际最忌旁人打扰,不过有亥清大能亲自护持,想必一旦出关,就当能够赶往过来。”施相元这番说辞,几日以来已是用过了许多次,怎奈众长老总是心中焦急,才始终询问不止。
今见魏沉桐现身,实力仿佛又有精进,殿中长老们,便又开始盼着赵莼能够尽快归来了。
有道是天行有常,赵莼虽迟迟未曾现身,风云盛会却不会为她一人而推迟。
待风云榜真婴尽数坐定,头顶的瀚海滚动不休,须臾间,又是海龙踏着怒浪而来,于八叶莲华斗台上升起龙柱。此时,正是风云盛会第一阶段的开启,诸多不曾进入风云榜的真婴修士,现下便需进入斗台,争夺云珠,以取得挑战风云榜真婴的资格!
回想上届风云会时,因有邪魔道修士作祟,斗台之上堪称是一片尸山血海,好在是有正道天才出手,方才未酿出更大的惨祸来,而当中最得瞩目之人,无疑就是斩杀了鬼云魔张秀的昭衍弟子,赵莼!
其一剑天来的风姿,的确堪称惊艳,以叫众多剑修顶领膜拜,心生向往。
却可惜今时今日,此人却始终不曾现身……
但也正因百二十年前,有赵莼等诸多正道天才,狠狠挫了邪道魔宗之人的锐气,彻底绝了对方杀人夺运的念想,至此届风云盛会时,邪道魔宗已然是不复以往之势大,甚至还显出了几分重创未愈的衰颓来。
是以天下大势,你争我夺,不进则退,正道兴,则邪道衰。
大势如此,人亦如此!
望见此景的真婴修士,一时间亦感悟良多,遂纷纷飞遁而出,前往那风云斗台之中,一争云珠归属!
……
真阳洞天内,亥清盘膝而坐,静静护持着室中之人。
于她这等洞虚修士而言,所谓岁月,已然不是能够被记挂心头的物事了。
她自然晓得外界之中,正是到了风云盛会开启的时候,但这些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赵莼的突破相比,亦正如关博衍对戚云容所说的那般,百二十年一届的风云会,若错过了也不是没有弥补的机会,然而这法身一事,却关乎着修士的仙途是否平坦开阔,故二者之间,委实不能等同。
“不过莼儿这次突破,的确是要比旁人来得久了些。”亥清眉头微拧,面色凝重,心道常人铸就法身之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