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因宝物出世,引得祖师大殿内一片混乱不堪,众修士你争我抢,全然忘了顾及身外之事。
而在这群人中,却半点见不得金台教弟子的身影,若说他们都已遭人毒手,赵莼倒觉得这般说法可信度极小,毕竟还不知道金台教之人进来了多少,假若十六处人口都有来人,那地宫洞府内的金台教弟子,只怕会接近百数之多!
他们若是为了争抢宝物而来,那么协力而为才应是最好的选择,而如今个个销声匿迹,想来也是另有所图了!
赵莼回忆起先时所见的几个金台教弟子面貌,于祖师大殿内小心觅寻着熟悉之人,正将找到了那锦衣玉带打扮的金台教女修时,一团青灰烟云便已袭到了自己身前。
那男子四旬年纪,身材颇为高大强壮,怒目看来时确有几分凶神恶煞之貌,一眼便知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他出手狠辣,径直杀向赵莼面门死穴,可见是为取她性命而来,嘴上又大声喝道:「你这小贼,还不快快把宝物还来!」
他似乎意有所指,只是赵莼并无心思与此人耽搁,更无暇分辩他口中之言,故一言不发提剑就斩,当即是剑光闪过,便把那青灰烟云撕成两半,随后剑锋向上以挑,就只看见一条粗壮臂膀飞了起来!
旁人先看见烟云中吴川的脸貌,便以为又有可怜之人偏惹上了这一恶徒,却不料赵莼先发制人,只两剑就使吴川断下一臂来。
吴川自数百年前修成法身、占山为主后,向来是横行霸道惯了的,如今断了臂膀,心头便更是怒气冲天。他双眼瞪住赵莼,目光略微停留在其手中长剑时,又不自觉多了几分晦涩。
自古以来,剑道修士便多为棘手之辈,而因界南地域中有万剑盟这一势力,所以常年以来,都有许多剑修行走在此地之中,吴川面色阴沉,心道这数百年来,死在自己手里的剑修也不在少数,如若眼前女修仗着自己学了几分剑法,便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话,可就要为此付出代价了!
吴川挥身退出数丈,断臂处青灰烟云又起,且不过几个呼吸,就在断口处再度凝出一条完好的手臂来,望之也与先前无异。
到这时,赵莼才正眼将此人一看,心中有了计较。
适才她一剑斩下这人臂膀,然而断裂之处却未见血液流出,如此,便只有两种可能能够解释眼前情形。一是此人之身并非实体,只是法力所凝的虚幻之物,一旦有所残缺,再以法力补足也便罢了。二则是这具身躯虽为肉身,但却被人以特殊法门祭炼过了,其身只为寄魂的躯壳,就如一件可供驱驰的法器,体内法力尽都已归到了法身之中。
而赵莼如今已有紫府显化,以她神识之力,不会辨不出此人之身究竟是实是虚,她笃定眼前之物并非虚幻,那么此人的这具身躯,便就该是祭炼之后的血肉躯壳了。
「法身真婴。」赵莼哼笑一声,不觉有何意外。
远处,眼见着赵莼被一人纠缠住了,房师兄目光微顿,心头却松缓了许多。
「吴川这厮,平日里作恶多端,今日却是助了我金台一臂之力。」界南地域有头有脸的散修不多,吴川略算一个,他所占山头与金台教相隔倒是不远,所以房师兄一眼就认出了此人的脸貌,更于心中暗道——
你当不晓得眼前之人就是风云榜第十的赵莼,不然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和她起了争斗,这等天资卓绝之辈,纵是法身真婴来了,也未必能在她剑下活着回去,可惜你这千年道行,最后也是为我金台教的昌盛做了垫脚石,如此倒不算是徒然付诸东流。
「叫动手的人快些!吴川修成法身虽已有数百年光景,却也没有能耐挡住赵莼多久,眼下有他拖住赵莼,我等必要好好利用这一时机!」
殿内金台教弟子兵分八路,各自朝着上方的
章两百三八浑身只得一法通免费阅读.
金身靠拢,这些金身人像实都不是坐化修士的真身,而只是一面幻影,想要按金台教掌教所说那般,寻到淮樽以功德法衣所罩盖的真身,就必须同时打破八座金身,触动禁制核心,将功德法衣逼出!
以这些弟子的实力,可以说几无打破金身的可能,然而金台教祖师却是淮樽之徒,对这恩师所成的禁制,到底还是了解非常。此二人本也不欲留下这破解禁制的法门,只因未能突破上境,感自身陨落后金台教无人庇护,这才暗中留了一条后路下来,如今倒也为金台教之人夺取功德法衣给出了可行之策。
吴川一时不察,便又被那无边剑气袭杀至了近身,霎时间只觉眼前剑光闪过,下一刻便浑身剧痛,竟是遭那剑气斩得浑身粉碎,险些连头颅都要裂成两半!
纵看吴川生平,怕也不曾遇见过如此强悍的对手,便是从前对上不能战胜的法身真婴,他也能够凭借这门意外得来的化身之术脱身而去,然而今日所见这人,却完全是将他玩弄在股掌之间,每当他重新凝聚起肉身,这人便会以剑气将他身躯斩得粉碎,如此重新凝聚身体,所消耗的法力可远比续接断肢要多得多。吴川面露冷汗,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