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也来了?
赵莼心中一喜,转头向柳萱等人言明原委,便才纵身向飞星观上层跃去,一路无阻。
而听是亥清传唤,柳萱等人自是毫无异议,现下赵莼已经前往师尊身侧,她几人亦是要寻一去处安置,好在赵莼早在名录之上,这飞星观内也有她一处小院,柳萱只需报其名姓,就有奴仆前来引路。
因是真阳洞天弟子,上头安排给赵莼的居所位处中间正后,两侧皆依山傍水,很是清静,这已是飞星观内极好的地带,若是寻常真婴弟子,可未必能分到这一处来。三人在院中安置,不约而同留了主屋给赵莼,柳萱居院东,严易燊与沈烈则居于院西,中间有一座藤萝花墙,此刻虽是秋季,墙上却是一片春意正浓的景象。
严易燊才入羲和山不久,心知赵莼乃是真阳洞天门徒,但对那位真阳洞天之主,却是了解无多。
这亦不是他的过错,毕竟亥清避世不出有两千多年,而严易燊入道才不过数百年间,又非是正道十宗之人,对上头伟力通天的大人物不甚了解亦是合乎情理之事。
在他眼里,赵莼便已经算是顶顶厉害的人物,却不知教养出这样弟子的人,又该是怎样的强大。
沈烈闻他这话,当即哈哈大笑,爽朗道:“严道友,你却不知,剑君之师号亥清大能,乃当世洞虚第一人,仙人不出世,便以她为尊,自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严易燊以为,光是洞虚修士这一名头就已经够威震四方了,什么洞虚第一人,仙人之下无敌手,便更是耸人听闻,要是惹怒了这般大能,只怕神仙来了也救不回!
柳萱看他满布讶然的面色,却摇头轻笑两声,宽慰道:“亥清大能快意恩仇,能得她在意者不过阿莼一人,顺了阿莼的意思,就是顺了亥清大能的意思,羲和山上下若对阿莼有忠义之心,亥清大能便会对之有宽仁之心……反之亦然。”
对方语气虽然轻快,可说到那“反之亦然”时,严易燊还是不由浑身发冷,心道凶人之后还有凶人,这真阳洞天,当真是一脉相承。不过对他而言,连心头精血都握在赵莼手里,自就是半点反叛之心也无,相反,他还很希望赵莼早日得道,自己也便能够鸡犬升天了。
严易燊兀自暗喜,柳萱却已站起身来,冲两人点了点头,道:“界南天海离此处十分遥远,纵是飞星观也得行个几日,如今阿莼未归,我等最好不要妄自行事,便先歇息一番好了。”
沈烈二人并无异议,遂各自回到房中休息。
飞星观,三才道宫。
此处位于悬山山顶,正是飞星观之枢纽,驾驭此等法器之人所在的殿宇。
三才道宫有天地人三殿,天殿居中,地殿在东,人殿在西,赵莼循着师尊给出的一道气息,最终却是落在了天殿门前。
也是,作为真阳洞天之主,无论是实力还是辈分,亥清自都是无可争议的洞虚第一人,由她来掌天殿,的确无人敢来指摘。
感知到赵莼已至,天殿大门豁然洞开,一股无形之力顿时探出,将之缓缓托入殿内。
在其中,亥清身披一件常服,赤足而坐,看得出此刻心情不错,姿态甚是潇洒。
赵莼打了个稽首,笑道:“见过师尊。”
亥清一挥手,便免了爱徒的礼数,神情温和道:“坐下说话。”
二人面对而坐,听赵莼询问她为何在此,亥清抬眉轻笑,答道:“如此大事,为师怎能不在,当年你师兄远赴风云会,为师也可是抛了手头之事去了的,如今风云会在即,为师当要亲眼看着莼儿名扬四海!”
赵莼哂然一笑,听亥清提及斩天,便不由问道:“却不知师兄当年是取了几名?”
陈年往事再提,亥清脸上隐约露出些追忆之色,这些年里或许是有了赵莼的慰藉,她心底的哀凄之情已然淡去不少,如今再度提起斩天,倒不会像从前那般心境难平了。她想了一想,道:“你师兄他只去了两次风云会,第一次便像你现在这般,还未能修成法身,最后是取了榜上第二十三名。而第二次前去,便一剑当先拿下了首名。”
“那第三次,想必也是师兄的首名了。”
亥清哈哈一笑,摇头道:“这却不是,第三次风云会你师兄没去,莼儿可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赵莼先是一怔,后转念一想,心中便有了答案,道:“以师兄的资质来看,只怕在第三次风云会前,就已突破外化成就尊者,故不能再往风云会去了。”
“然也!”亥清点头,而面上笑意愈深,“不过莼儿亦是天资出众,我看日后必然不会在问儿之下,就不知道这回,莼儿想取榜上几名?”
至于不能上榜这一可能,她却是想都未曾想过。
赵莼神情端正,思索后答道:“有十方剑阵傍身,再得《太苍夺灵大法,此去一行,当须争那榜前二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