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此落座,赵莼方从青栀口中得知,分别这些年里,日宫中又有何事发生。
灵翊此人不必多说,自从亥清往曜日岛一行,他已是乖觉了不少,青栀几乎很少能与之得见,更莫说突破通神后,族老们态度有了转变,她如今在六翅青鸟族中已是颇有权柄,再不与从前相似。
“自我得到智者传承后,有几位族老对萱儿的事情也不像从前那般反对了,我本想趁此机会将她接回宫中,但如今看来,还是有些不妥。”青栀玉指砸落在案上,昭见她心中并不平静。
听及此事,谢净脸上并无分毫惊讶,可见青栀已将柳萱一事告知了她。
见此,赵莼也便直言道:“晚辈来时已有听说,此回日宫来客中还有一位帝女,早闻六翅青鸟族中只得一滴帝乌血在,如今帝女已定,想必这帝乌血也是有了归属。”
“是,”青栀并不否认,当即便点头道,“此代帝女长缨,父母皆乃六翅青鸟族人,母为我族族老,父亦血脉强盛,年岁略长与萱儿,天资冠绝同代……不瞒你说,这数十年间我也有想过,若萱儿不曾转生,长缨会否就是最好的帝女之选。”
她目色微沉,旋即却多了几分坚定之意,道:“只是事情已定,若萱儿不去试上一试,我亦难以甘心。”
“那便试试好了!”赵莼语气亳不见动摇,沉声道,“帝女之位能者居之,若萱师姐争不过她,我等对长缨帝女自是毫无二话,可若是萱师姐更胜一筹,何故又要将帝女之位拱手于人呢?”
“此言有理!”那厢谢净已是拊掌大笑,神情中满是赞同,见青栀向她看来,更是慨然直言道,“我虽不知诸位族老是何主意,但正如赵莼所说,好物都是能者居之,我辈弟子为一机缘尚要抢破头去,这帝子帝女事涉大帝传位,怎能不去争上一争!”
青栀略作一忖,面上便有了些许惭色,点头道:“正该如此,倒是我想得差了。”
说罢,她玉手往案上拂去,遂就现出一张绢帛,便看她提笔往上狂书,落笔后掀起那绢帛一扬,似轻纱般的物什即向赵莼飘来,最后落入赵莼手中。
“此物还请你交予萱儿,她看了之后便会晓得怎么做了。”青栀长舒一口气,写出那张绢帛后,却是脸色有些苍白。
赵莼也不多问,当即将此物好生收起,遂又听二人讲起魔种之事来。
寰垣踪迹暴露后,如何解决魔种之害,便成为了正道十宗所共同图谋的大事,且这事十分棘手,短时内彻底连根拔起只可说是妄言,要想起成效还得徐徐图之。依谢净所说,因她有过压制魔种的前例,如今一玄剑宗内,也在探讨剑心对魔种的作用,不过还未有确切结果出来。
往后若是有了法门,两大仙门也当会在第一时间知悉。
赵莼深以为然,想到三千世界还有强敌在外虎视眈眈,心底奋发图强之念自是愈发强烈。
待过数日,四月四佳期已至。
多日不曾露面的陈家老祖终于现身别院,将一众弟子召集齐全,施相元并陈少泓分别站于她身边两侧,巫蛟却消失不见,全然不见踪影了。
赵莼与关博衍一齐行出,此前倒不曾看见戚云容的身影,想来也是与她师尊一起离开了,并不与昭衍一行人同路。
昭衍前来岚初派的弟子共五十人,于赵莼而言多数都是生面孔,反倒是因先前夔门洞天一事,让她在一众弟子内声名显著,当中不少人暗中打量于她,亦有弟子主动上前结识。因是同门修士,赵莼也便客气几分,反倒是让旁人暗觉惊讶。
这其中便有嫦乌王氏那享有盛名的芙月双姝。
王芙薰、王月薰姊妹二人,在容貌身段上几乎是一模一样,而叫赵莼心生惊奇的,却是连修士都很难以分清这一对双生姐妹间,究竟有何分别。哪怕她二人站在眼前,旁人都会觉得这是相同一人。
“赵师妹可是觉得我与姐姐生得极为相像?”王月薰掩面轻笑,解释道,“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没有分开的时候,又修习同一门功法,同一类神通,姐姐有的我都有,我有的姐姐也不会缺,有时连闭关也会一起,便连父亲母亲,也瞧不出我和姐姐的区别来呢。”
这便是她二人为何会连气息都十分相似的原因了。
不过赵莼认不出她们,却是因从前未曾见过,如今结识之后,哪怕王芙薰、王月薰姐妹之间只得些许区别,她都能从二人身上气息辨别出来。这事王月薰并不知道,只以为赵莼与常人一般,正在疑惑她二人的相似。
王芙薰与妹妹相比,神情更为沉静几分,她眼含笑意,与赵莼和关博衍见了礼,道:“早听说过赵莼师妹的威名,只可惜今日才有幸相见,来前我还在与妹妹说,不知这位赵师妹比斩天尊者性情如何,如今看来,却是不同于传闻中那般,师妹日后可得多在门中走动,免叫旁人误会了。”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