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莼这才重新端详起面前的人,瞧着年岁约莫而立,不蓄长须,下颌分明,两只细长的眼睛锋锐得像刀子她在河堰小千世界中倒是头回见得这般将锋芒与淡泊同时加诸在身上的人物。
“前辈为何事而来?”
既不递来拜帖提前告知,也不从正门进宗,更不邀见重霄门内与他地位相当的分玄。
是不想大张旗鼓地告知别人他来了此处,亦或者,他本就不是代表着身后的宗门而来?
灰袍男子似懂非懂地眨眨眼睛,挑眉笑道:“不过是走了许久的行人,来贵派讨一口水喝。”
赵莼瞧了瞧漫天飞舞的暴雪,忖度片刻应他:“密泽大湖中溪河不可计数,偏生我重霄门坐在山头,不是水流之地,前辈若要讨水,可向湖畔大宗去。”
“大湖只出不进,水自天来,如今天被雾霭所覆,水为尘埃所污,分出的溪河自也不可避免。”灰袍男子将肩头薄薄一层白雪轻巧拂去,淡淡道,“我要寻的,是一口新的源头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