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虎蹲炮一直被拉到300米距离,对准木墙开始连续发射。
此处属于思恩府辖地,整个思恩府,只有两座城。一个是思恩府城,一个是武缘武鸣县城,仅两座城市的府,实控地盘却非常大,可想而知有多么偏僻落后。
他们没有火炮,更没有火铳,远程武器只有自制土弓和标枪。
面对虎蹲炮的射击,木墙都还没砸坏,镇里的守军就撑不住了,纷纷退到更远处躲避。
廖安德的儿子廖圭,眼见这样轰下去必败,居然趁着火炮发射间隙,骑马冲出木墙用汉语大喊:“兀那敌将,有种就跟我单挑!”
朱旻如忍俊不禁:“你一个瑶民,居然也看三国演义?”
廖圭指着朱旻如说:“你敢是不敢?”
“哈哈,有何不敢?”朱旻如大笑,他可是正经的大明武举人。
廖圭又说:“是好汉的,就不准用火器!”
“不用,不用。”朱旻如将火铳抛给手下。
宣教官史可怀劝道:“莫要中了敌人奸计,我军胜券在握,并必要如此犯险。”
朱旻如说道:“老史放心,他还伤不了我。驾!”
虽然四面皆山,但安定镇却有大片平地,位于两河交汇的冲积河谷处。这里是周边山货的集散中心,算落后地区的繁荣小镇。
朱旻如属于龙骑兵序列,全身都没有着甲,只带着一顶头盔防箭,配备的腰刀也不适合骑战。
而那瑶将廖圭,却全身穿着皮甲,手里提着一把广西朴刀带长柄的瑶族柴刀。
廖圭估计真是三国演义看多了,此刻热血沸腾,幻想着斩杀朱旻如,然后趁机带兵掩杀,打出一场震惊广西的大胜仗。
当然,他也是看清楚了,朱旻如没有甲胄,而且武器也不行。
双方就这样策马对冲,在两军阵前,众目睽睽之下,上演非常离谱的武将单挑戏码。
就连躲避炮火的守镇敌军,都纷纷跑到木墙后面,透过木板缝隙观战,有人还爬到木墙上骑着。
瑶老廖安德没有阻止儿子单挑,他相信儿子的武艺,同时也觉得无法坚守,只能通过这样可笑的方式获胜。
借助马势,廖圭举起朴刀斩出。
他的朴刀比朱旻如的腰刀长一大截,而且拥有长柄,更容易骑战发力。
“当!”
在即将接触的瞬间,朱旻如挥舞腰刀,将廖圭的朴刀带偏,然后弃刀弹出身体,一把揪住廖圭的皮甲,顺手将其从马背摘离。
朱旻如的臂力超强,可惜胯下战马不给力。
这只是一匹西南矮马,勉强承受两个男人的重量,四肢弯曲发颤,紧急放缓奔速,险些被惯性摔出去。
廖圭稀里糊涂就被擒住,完全没搞清楚啥状况。
大明武举人,恐怖如斯!
朱旻如提着敌将下马,朝镇中守军大喝:“速速投降!”
“万胜!万胜!”
“将军威武!”
大同龙骑兵士卒爆发出喝彩声,而镇内守军却吓得面无人色。
不等瑶老廖安德回应,已经有士卒打开木门,安定镇就这样兵不血刃拿下。
一个小镇不算什么,但这里却是思恩府的两大交通枢纽之一!
朱旻如属于先头部队,也叫作开路先锋。他占领安定镇之后,派人将俘虏的敌将押回,只留少数人驻守,又带着部队渡河往南。
沿着山谷南下,还有个白山镇后世马山县。
同样没打什么硬仗,就把白山镇拿下,接着又占领乔利、那马等瑶壮寨子,统领两千骑兵直抵思恩府城外。
思恩府的敌将,却是个汉族武官。
他见朱旻如的兵少,没有选择弃城而逃,也没有选择坚守城池,点齐近万兵马出城迎战。
这货学习大明边将搞家丁制,也就千余家丁能打,其余都是滥竽充数的乡勇。
“好像可以打?”宣教官史可怀问道。
朱旻如笑道:“哪里不能打?不怕他们迎战,就怕他们弃城进山。思恩府的贼首,都没吃过咱们的亏,不知道遇到大同军赶紧进山。得趁此机会,能灭多少是多少。等他们回过神来,全部躲进山里就麻烦了。”
近万敌军列阵前进,龙骑兵摆出虎蹲炮射击。
两轮炮击之后,对方的乡勇方阵就已大乱,只剩家丁亲兵还能坚持。
两千龙骑兵上前,逼近二十步之后,以极为松散的阵型,顶着敌方的拉胯弓箭,下马进行火铳齐射。
“砰砰砰!”
“上马,冲阵!”
一顿火铳三连击,全军上马冲锋。
朱旻如挥舞着马刀,一人冲在最前方。两军还未接触,敌方乡勇已然溃散。
朱旻如不顾溃散的乡勇,直取敌将本阵,那些家丁亲兵也开始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