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永远。
这个司马尚之,他难道不是大晋皇族吗?
大晋,难道不是属于他们的吗?
那面对为自己开疆拓土的功臣,具体到每一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些北府的战士,他又是如何能够痛下杀手的?
不只是这些战士,那现在被他们投入大牢的刘牢之,虽然他的能力在王谧之下,但是,想当年,他也算是为大晋立下了汗马功劳。
在王谧进入北府之后的这一段时间,刘牢之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
如果硬要说有,那只能说是他在反复权衡之后,在老上司谢玄故去之后,知道大势已去便甘愿屈居王谧之下。
但是,以当时的情势,就算是他想要争抢北府统帅的职位,他也不会成功。
更何况,就算是要争,那也一定是为了自己。
不会是为了什么朝廷,什么皇帝。
可是,在司马家人的眼中,这些忠心追随王谧征战的人,从上到下都成了罪人。
他们的功绩越大,他们的罪过也就越大。
他们之前作出的那些贡献,司马尚之全部都当做没有看到,甚至,即便是搞垮了北府,以至于丢失了那些好不容易夺回来的城池,他们也无所谓。
反正也不是自己打下来的,反正也不是南朝传统的统治地域,那么拼命做什么?
纯属画蛇添足。
这个司马尚之,他是不是疯了?
如果他可以将装填火药和点燃的这个动作一气呵成,并且调动全身所有的关节,向司马尚之猛力一击。
那么,结果会是怎样?
司马尚之,他不就死了吗?
不管结局如何,这个祸害京口,残害了无数北府将士的恶人,都可以被一波带走!
北府兄弟,大仇得报!
“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歪脑筋。”
“你不想城门前的山头,更加高几丈吧!”
山头?
人头山!
那报仇雪恨的念头只是在壮汉的心中轻轻的划过了那么一下下,瞬间就消散了。
那情景,只要稍稍的在头脑中过一过,立刻就会让人寒毛直竖,一点勇气都没有了。
“说吧!”
“你说了,我至少可以保证不杀他。”
司马尚之的眼神,越过壮汉,停留在了他的同伴身上。
这些北府兵,王稚远也不知道是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就算是被打残,就算是被囚禁,居然也不肯说出火器的秘密。
好吧!
既然他们那么团结,那么讲义气,那就让他们尽情表现好了,司马尚之本来也不是什么沽名钓誉之徒。
他愿意成全他们。
“不能说!”
“不能听他的!”
“别管我!”
壮汉的同伴大喝几声,一把刀,已经放到了同伴的肩上,只要再靠近一点,只要轻轻一划。
那小命可就没了!
玩完了!
说。
还是不说。
压力全都给到了壮汉的身上,司马尚之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着壮汉,你没有办法的。
除了投降,你还能怎么做?
其实,不管是壮汉,还是他的同伴,亦或者是宅院外面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引颈就戮的京口百姓,所有的所有,司马尚之全都不在乎。
他们不过是他手中的玩物,他在乎的只有权力,当然了,他还没准备把这权力运用到什么好地方。
他只是想霸占权力,并且拥有对大晋鱼肉,对百姓予取予求的能力而已。
宅院之内,正堂之中,所有人的焦点都来到了壮汉的身上,人人都在关注着他下一步的行动。
而此刻,那壮汉在做什么呢?
火枪还被他拿在手中,他似乎是在犹豫,也似乎是在思考,他在想什么?
他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有!
一定有!
壮汉的意志非常坚定,他是绝对不会把北府兵最紧要的机密说出去的,他的兄弟也是一样。
而从司马尚之的表现上来看,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学会使用火枪,这就证明,没有一个北府兄弟背叛。
大家都是靠得住的!
关键时刻,自己又怎能给兄弟们拖后腿?丢脸?
火枪在手,天下我有!
这是曾经在北府兄弟口中流传的一句话,那个时候,兄弟们的斗志是多么的昂扬奋进。
在屡屡得胜的豪情之下,那些战场上的牺牲,流血流汗,似乎都不再是难题。
北府兵们不再惧怕它。
牺牲是为了更大的得到,而有了这些先进的火器,北府兄弟们就可以断定,他的牺牲是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