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就是再纠结,也是无济于事。”
“你赶紧去张罗饭菜,一定要丰盛,歌舞杂戏也都安排上,还有那个百戏团,我听说最近他们在城里相当活跃,表演很受欢迎,把他们也叫过来,给晋军的大将军们献艺。”
“是,属下遵命。”
“不要哭丧着脸,我们又不是战败了,也不是定下了城下之盟,徐州城还是在我们手里掌控着,只是名义上变了个主子,这又能怎样?”
“我们的势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失,这不是好事一件吗?”
辛术眨巴眨巴眼睛,好像突然开了窍,又好像根本就没听懂。
“好像也有道理。”
这不是废话吗?
符大将军说的话,还能没有道理?
“那你还不快去准备!”符飞抬脚,作势要踹,辛术赶紧躲了一下:“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
“快去!”
符飞一发狠,辛术就立刻怂了,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百戏团呢?
赶紧给爷滚出来!
爷要看你们表演!
时间静静的流淌,天色渐渐的昏暗下来,晋军的行进一直没有停下来,毕竟,前方的将士虽然已经赶到了,但是后方还有很长一段队伍,距离徐州城尚远。
这个时候,最着急的,不是王谧,也不是急脾气的刘裕,而是压在队伍最后方的符纂!
一个人人都想不到的人物!
已经都快被大家遗忘了!
如果是一般人,脸皮薄一点的,这样尴尬的时刻,没有人想起不是好事吗?
但是,符纂不是一般人。
他是一个极为想出风头的人,而且绝对不知道反省,虽然邺城就在他手里,生生的丢了。
但是,他还是觉得,整件事的责任,都在符丕的身上,甚至应该责怪张蚝。
而与他符纂没有多大的关系。
我是来投奔的,又不是来守城的,邺城守不住,是谁的过错?
难道是我?
邺城本来就是符丕的,他守不住,又能怪谁?
按照符纂的想法,即便他最后投了降,那也是在符丕身死之后,符丕还健在的时候,他可没有这样干。
可见,他是一个很有情义的人!
从前方传来了消息,大军要缓缓行进,今夜,前方的先头部队大约就在徐州城下驻扎了!
符纂一听就急了!
这怎么能行呢?
王谧对他不薄,别人都是坐囚车的,他呢,还让他骑马,还给他人身自由,只不过是身边总有几十号人盯着,务必不能让他跑了而已。
按照符纂的预测,按照正常速度来看,今夜大军就可以越过徐州城,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谁知道,走着走着,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行进的速度一点一点变慢,到最后,简直和散步都没什么区别了。
符纂这边正在疑惑,却又传来了这样的消息,符纂当时就不能忍了。
在他身边,目前也没有什么晋军的大将,只有一个曾靖。
虽然官职不高,但是此人是王谧身边的随从,可以说得上话,这件事符纂还是很清楚的。
“曾队主,为什么要在徐州城下驻扎?”
“现在天都快黑了,若是不抓点紧,不是就要在徐州城下过夜了吗?”
“况且我们怎么办?”
符纂说的,当然不是晋军,晋军如何,他这个败军之将也根本就没有置喙的可能。
他所关心的,正是自家的这些辛辛苦苦从邺城出发,一路追随的氐秦降兵。
既然是投降的人,会被区别对待也是自然,这一点符纂还是心中有数的。
本想着,只要跟着大军晃晃悠悠的绕过徐州城,他也就算是解脱了。
毕竟,再往前,就是大晋的地盘了,符纂毫无心理压力,十分坦然。
多么容易的一件事,为什么就是实现不了?
为什么符纂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原因无他。
都是因为尴尬。
你以为,晋军当中,符飞的老熟人就只有李大连一个?
那怎么可能?
虽然两人的关系并不能算是老朋友,但是,符飞和符纂那也算是一家人。
绝对熟悉的很。
李大连是叛徒,那符纂呢?
符纂的名声也并没有比李大连好到哪里去!
一路从晋阳逃到邺城,丢了晋阳,又丢了邺城,他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符飞等一干勐将,看到符纂,估计咬死他的心都有。
李大连不过是氐秦中一小卒,哪里比得上符纂投降对符飞产生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