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说说!”
王谧亲自给李大连满了一碗酒,又追问道。
李大连也没有待价而沽的意思,抹了抹嘴巴,朗声道:“你们都以为,符飞他是终于氐秦的,他是氐秦的忠臣良将,却不知晓,他的理想可远大着呢!”
“这又怎么说?”曾靖也给他递了一块肉,两个人一起伺候着他,李大连心里更爽了。
看看,看看!
他老李对晋军还是很有用处的,这帮人别以为,出了邺城就能甩开他,还差得远。
李大连得意的小尾巴已经翘起来了,不过,很快他又强行的收回去了。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人家求到你了,还态度这么殷勤,你要是再不上道,还顾左右而言他,就显得不近情面,这里可是人家晋人的地盘,把王谧得罪了,他李大连岂有好果子吃?
还是尽早说了,别给自己找麻烦。
“其实,符飞看重的也并不是氐秦朝廷,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他现在霸占着徐州,但是,你们放心,他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他想忠于大秦,而是为了他自己雄霸一方。”
“雄霸一方?”王谧童孔一颤,顿时明白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符飞想要做割据地方的郡守?”
“正是。”李大连点点头,王侍郎果然是聪明过人,一点就透。
这还真是,一个王谧完全没有想到的发展方向。
所谓的一方郡守,在晋末,南北朝时期,有个特定的意义,比如徐州这种兵家必争之地,往往也会有一个统领者,这个人,一定是相当有能力的,要不然也无法将这样双方争夺焦点的城池牢牢的把持在手中。
对于有的郡守来说,当然是为了自己效忠的朝廷誓死效忠了,这是没说的。
但对于有的郡守来说,那些被他们握在手中的城池,不过是他们瞻望左右,观望局势的工具。
这些人,往往都有点枭雄的性格,个人的作风也比较强硬,当然,战斗力也是超群的。
没有这样的硬实力,也不可能有这种狂妄的想法。
他们往往占据这样的城池,并且认为这样的军事重镇只是归属于自己的,从他们的本心来讲,比如眼前的徐州城,符飞或许并不认为这是属于氐秦的或者是属于大晋的。
他只认为这是属于他自己的。
等到两方争斗起来,符飞就会活跃起来,观望局势,看看哪一边的实力更强就倒向哪一边。
与此同时,那个被他选中的朝廷,往往也不敢对这样的实力人物有太多的要求。
只要他愿意投降自己这一边,便可以把城池要交给他们自己运作,朝廷这边不会多加干涉。
这样的人物,在晋末、南北朝时期为数不少,很多有实力的将领都会这样做。
这也是保全自身最好的手段。
当将军的人,总是要有自己的地盘,有自己的队伍,心里才踏实。
既是如此,这件事好像就好办了。
“怎么样,王侍郎,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不必我再挑明了吧。”
“没错,我都明白了,李队主,多谢你了!”
“快,曾靖,给李队主倒酒!”
王稚远乐的,嘴巴都快裂开了,这一回,他确实不能亏待了老李,老李这次真的立了大功。
如果,符飞果如他所说,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今夜可以妥妥的睡一个好觉,一切,等到明天一早开赴徐州再说。
正在王谧做着下一步的谋划的时候,不知不觉间,李大连已经把一坛子酒全都干完了。
而现在,他正在把自己的爪子伸向第二坛酒。
好家伙!
一会没注意,这个人还真是喝的够多的,应该算是过瘾了。
那就让他喝吧,等到他彻底喝躺下了,王谧才准备找人把他送出去。
令人欣喜的是,虽然李大连已经喝的七荤八素,但是,号称也要一解酒虫子的曾靖,却并没有喝多少。
这主要是源于王谧管理有方,曾靖牢记了自己的差事,不管别人如何,他是一定要看紧了李大连的。
别看此人现在算是一心向着大晋了,但是也不能对他彻底放心,在把他送回建康,断绝和氐秦的联络之前,总是要防着点的。
当然了,最需要感谢的,还是王谧自己。
多亏了他的一副好脾气,才能把李大连这种心机深厚的人笼络在身边,为他所用。
要不然,这样紧要的消息要从哪里弄来?
在王谧的目光注视下,李大连已经彻底喝多了,曾靖举起酒坛子,掂量几下,发现还剩下了不少。
便轻声道:“王侍郎,他喝醉了,属下是不是把他送回去?”
“再去找一个人,两个人一起把他架出去。”
“好嘞!”
曾靖是个勤快人,说干就干,王谧话音还未落,他就已经跑出去了。王谧这边也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