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老夫这正较劲呢!”
“别妨碍我!”
较劲?
慕容泓稀奇的很,顺着慕容德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找寻了半天,竟是一个目标也没找到。
“叔父,你跟谁较劲呢?”
“告诉侄儿一声,侄儿也陪你一起,我们叔侄合力,定能把那人斗倒!”
慕容德仍是视线不变,只向后挥了挥手,念道:“你算了吧,还是去组织士兵们操练是正经事。”
慕容泓被剥夺了盯死你的机会,心中自是不平,慕容德不肯说,他这边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走向军帐的这个时候,慕容泓心里不停的猜测,慕容德死盯着的方向,正是邺城城楼那边。
于是,他的目标就很容易被锁定了,不是符丕,就是张蚝。
总不能是慕容德并不认识的符纂吧!
促使邺城局势大变的,终究还是在慕容部这边。
申时末刻,天色渐渐昏暗。
夕阳斜照,天空挂上了一抹橘色。
邺城中的氐秦将士松懈下来,如今纷纷露出了笑脸,终于又扛过了一天!
夜战对慕容部也很不利,早些日子,符丕就判断,这一伙鲜卑士兵后无援军,又没有可以归去的城池,没有万全的准备,他们是不敢轻易出手的。
夜战这种冒险的行为,更不是慕容部的首选。
只要夜色笼罩上来,城里的氐秦兄弟就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
距离邺城足有百里以外的小山包上,远道驰援的晋军兄弟,如今安营扎寨,好不自在。
“可惜了!”
王谧坐在小山包上,周围青草依依,不时还有小虫跳跃,他借着一盏风灯,正坐在一架单人胡床上,悠哉悠哉的喝茶,看风景。
看着小道深处,遥远的地方,邺城就在那里,他却不能一鼓作气夺下来。
占据着这么好的位置,完全可以打一场漂亮的伏击,那那些火炮一连串的抛洒下去。
搞一个大的,炸开花!
然而……
“稚远,又在可惜什么?”何无忌端着茶盏,从后面绕过来,正巧听到了王谧的感叹。
“当然是可惜我们还不能参战,白白浪费时间了。”
王谧摇手一指,面向小道的另一头:“我料定,过不了多久,慕容垂就会到邺城来援救,要说这几方兵马之中,唯有慕容垂带领的这一支是最有威胁性的,战斗力最强悍。再加之,那慕容垂素来以有勇有谋着称,算得上是一位智将,若是能在此处打个伏击,先把他铲除了,岂不是好事一桩?”
“是啊,确实如此。”何无忌也看向小道那边,附和道。
王谧捶胸道:“可惜,慕容垂现在龙城,他就算是来援助,也不会走这条路。”
“我们什么也打不着!”
何无忌:……
这就是天意!
谁让邺城其他几个方向早就被围堵住了呢?
晋军若是想去抢夺和慕容垂先行交手的机会,那就要冒着有重大伤亡的代价。
而这代价,目前来讲,当然是不必要的。
慕容垂终究是要来的,一旦交手,就必定会有伤亡,早一点,晚一点,其实都没有什么分别。
“前去邺城打探消息的小兵已经回来了,这一整天,他们双方都安分的很,一箭未放。”
“我就知道,没有我们搅局,他们打不起来。”
王谧心下遗憾,这些人那,真是离了他王大人,便寸步难行,像个吃奶的小娃娃似的。
其实,邺城那边的动静,不必探子回禀,王谧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要是真的有战事,虽然他们相隔百里,也总归是能听到一些动静的。等了一整天,却什么发现也没有。
这不就说明,他们双方都很老实吗?
无聊!
透顶!
什么时候才能痛痛快快的打一仗啊!
王谧仰天长啸,震动了山野,刘裕捂嘴偷笑,魏咏之也习惯性的吸熘了一下嘴角。
比起一箭未放,什么都没赶上热乎的王稚远,他们两兄弟算是幸运多了。
至少,他们还算是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虽然规模不大,但总算是过了一把瘾。
现在那种躁动的热血已经消解下去不少,他们站在军帐里,看着王侍郎正在无能狂怒中。
鲜卑人!
慕容垂!
你们究竟在哪里?
以目前的战况来看,氐秦是指望不上了,昨天才得知,原本的晋阳守将,氐秦宗室符纂,已经投奔了邺城。
这就说明,从长安,横向一线,到邺城,一路上的重要城池,几乎都已经被各大部落抢占。
氐秦的活动范围被压缩的越来越窄了。
仅有的兵力,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放出这些保命的士兵来援助符丕的。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