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学习,水平也不敢恭维。
充其量不过是粗通文化而已,根本就算不上是精进,这封奏疏可是要向朝廷表明态度的,非常重要。
要是这北府里没有现成的人也就罢了,可现在,这里还不是有的是,干什么非要让刘牢之去露怯?
这不是丢整个北府的人吗?
王谧摆摆手,笑道:“不必!”
“这件事,还是刘牢之他自己办最好。”
“你以为,朝廷关注北府的表态是在等着我说话吗?”
“我本来就是谢公派到北府来维持秩序的,朝廷对我的心思一清二楚,我的心思就是谢公的心思,都是为了拱卫朝廷,绝对不会支持司马道子登基称帝。”
“我是无关紧要的,朝廷现在关注的,就是刘牢之的表态,看看他到底是愿意支持司马道子还是愿意支持小皇帝。”
“所以,这封奏疏最好还是由他自己来写最好,这样朝廷也就能够知道,他的表态是可以作准的,不是我们威逼利诱的结果。”
“这一点,有那么重要吗?”刘裕搔搔大脑袋,听不明白。
“只要现在把朝局稳定住了就可以了,天师道那边,没有了北府兵襄助,也绝对无法成事。”
“朝廷恐怕也只是想把北府兵按在京口不要妄动也就罢了,现在还无暇顾忌太多的事情。”
“寄奴,凡是还是要想的长远些,司马道子只要在那里一天,这个朝廷就还不能算作是彻底安稳了,即便现在我们度过了难关,将来,他也极有可能再度联合北府兵继续闹事。”
刘裕轻抽了一口气:“会吗?”
虽然嘴上是怀疑的,其实心里早就认同了王谧的说法。
是啊!
作为当朝最有权势的老司马家人,即便众臣联合可以让他不能登位当皇帝,却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总不能把老司马家斩草除根吧!
而司马道子又绝对不是一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只要他还在,只要他那份想篡位夺权的心思还在,过不了多久,他就照样会故技重施。
到那时候,刘牢之的想法还会和今天一样吗?
还能如此坚定的站在朝廷这一边吗?
这些都是无法预测的。
如果今天的刘牢之都不够坚定的话,那么将来的刘牢之似乎就是不必再指望的了。
刘裕的脚步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之中,王谧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拉着刘裕跟上去。
却在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了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不好了!”
“来人了!”
“建康来人了!”
与惊慌失措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檀凭之开朗疏阔的大脸,王谧立刻调转了方向,急道:“怎么回事?”
“是谁派来的人?”
“都有!”
什么叫做都有?
檀凭之的话,越来越难以理解了。
“有王丹阳的人,也有琅琊王的人!”喘了好大一口气,檀凭之才终于算是把话说全了。
“不会吧!”
“同时到的?”
世间万物怎会如此神奇?
毫不相干的两路人马,竟然会在京口遭遇,这件事恐怕有些麻烦了。
刘裕和王谧对视一眼,那种忐忑几乎是掩饰不住的。
“走吧!”
“我们去会会他们!”
就像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该面对的事情也总要面对,一味逃避是没有出路的。
“凭之,两边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有没有分开处置?”
檀凭之大嘴一咧:“你放心,早就分开了。”
“一个迎到了军帐里,一个就让他在军营门口等着了。”
“朝廷来的是我们自己人,当然要放到军帐里让他好生休息,司马道子派来的人大约也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我连军营都没有让他进来。”
“可以啊老檀,事情办的不错。”
在王谧赞许的眼神中,檀凭之骄傲的挺起了身子:“都是稚远你吩咐的好,一切应酬接对都是按照你的指示来的。”
“应该不会错。”
“稚远,我们先见哪一边的人?”这倒是刘牢之关心的问题了。
听到牢之的问话,檀凭之立刻补充道:“刘将军,司马道子派来的人,点明了要见你。”
“朝廷这边的人,虽然说是王丹阳派来的,但是他说是代表朝廷的意思,所以谁来接待都无所谓。”
“只见我一个?”刘牢之为难的眼神从王谧的面前划过,王谧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司马道子这是把刘牢之当成了自己人,这才想和他单独见面,而见面的内容,无外乎就是要撺掇刘牢之继续支持自己。
这个时候,刘牢之若是单独见了司马道子的使者,此前苦心经营的信任,便立刻就会土崩瓦解。
“这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