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杀陛下!”
“那个药不是我的!”
“你相信我!”
王谧眉头一皱:“药?”
“什么药?”
果然是被毒死的吗?
小张精神错乱,言语也是含混不清,她絮絮叨叨了半天,最后才说出了重点。
“就是神药啊!”
“我以为那是能讨陛下欢心的神药,所以就偷了一点过来,谁知道……谁知道……”
小张吭叽了半天也说不到重点,王谧急的,汗珠子都下来了。
“你说那药是偷来的?”
“是从谁那里偷来的?”
张贵人一向是个空有颜值,没有脑子的人,她似乎并不具备说谎的功能。
她既然说是偷的,那八成还真的就是偷来的。
难道,不大不小的建康宫中,居然还有暗中想致司马曜死地的人?
会是谁?
现在只能确定,那个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小张抢了先。
张贵人猛然顿悟,是的!
这个药明明是她偷来的,就算要追究责任,她也一定要把那个可恶的女人一起拖到地狱里去!
“裴姣儿!”
“我是从裴姣儿那里偷来的!”
裴姣儿?
那个天师道弄进宫的女人!
果然如此!
“元宝,裴姣儿人现在哪里?”
“快把她找来,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
这里面竟然还有裴姣儿的事?
侍卫暗暗的松了口气,幸亏他听从了元宝的建议,先把王稚远请进了宫,要不然,换做司马道子,肯定第一时间就把张贵人杀了。
而张贵人身后的这些事情,恐怕就没有人知晓了。
支走了侍卫,王谧拉着元宝来到了张贵人的身边,殿门关起,很多事情也可以敞开了说。
就在这一刻,王谧也深切的感受到了历史变换的风云莫测。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都未曾料到,宫廷之中会出现如此重大的转折。
而最可怜的莫过于皇帝司马曜本人,或许在他咽气之前,他都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死?
因为这一场灾难,根本就是突如其来的!
没有任何征兆,甚至可以说,这一段时间,司马曜的表现相当的好,就算是把他的身子从里到外的检查一遍,也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作死行径。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瘫坐在那里的张贵人,眼泪流个不停,她不会料到,她一个小小的争宠举动,竟然会影响朝廷大局,甚至是历史的格局!
而她自己呢?
不用说了,一场灾难是免不了的,不管她的初衷是什么,也不管她是不是受了奸人的欺骗,最终动手的也还是她。
而皇帝陛下也还是死在了她的手下,这一切都不会改变。作为最终的执行人,小张恐怕是难逃死亡的命运。
然而,对于脑袋空空的她来说,此刻她还完全没有意识到局势对她有多么的不利。
只知道一味的拉着元宝他们诉苦。
“王侍郎,这件事真的跟奴家没有半分关系,都是裴姣儿那恶妇做的!”
裴姣儿?
人家在哪里呢?
元宝环顾四周,不屑道:“张贵人,如今咱家还是称你一声贵人,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
“人家裴夫人今晚根本就没有踏足建春殿半步,不要说今晚了,这几天她都没来过。”
“你怎么能赖在人家的头上?”
“再说,糕饼是你拿来的,这都是咱家们亲眼所见,不只是咱家,就连你的侍女也能证明啊!”
确切的说,糕饼虽然是以张贵人的名义送来的,但是从制作再到捧到司马曜面前,其实都是竹青的功劳。
这件事她最有发言权。
小张一愣,猛然也想起了竹青,而竹青,别看是个小婢女,但是关键时刻,却比她的主人还要淡定许多。
靠在偏殿的床前,凛然而立,不知道的,或许还以为她是娘娘。
“竹青!”
“你快过来!”
“和王侍郎解释清楚!”
明明在场的相关人士有两个,但是张贵人却持续与王谧对话,把司马曜的近侍堂堂首席大太监元宝晾在一边。
那都是因为,她很清楚,元宝根本就不会站在她这边。
那些旧恨就不提了,就现在这种情况,小张更需要的是能够对她怜香惜玉,泛起同情心的人。
可是,众所周知,太监都是没根的人,根本就不会同情女人,相反,对于小张这样的妖冶贱货,说不定还会很反感。
而元宝此刻的表现也可以说是正合了小张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