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的那一份,就不给了!”司马曜大手一挥,终于把这笔烂账给算清楚了。
他司马曜坑了司马道子的钱,谢安又坑了他的钱,谢安最后也没有得便宜,又被王谧这厮敲诈。
一兜一转,最后,司马道子的钱还不是归了他这个做哥哥的!
好!
非常好!
不亏!
王谧:白条黄金不能收!
皇帝也是骗子!
…………
谢玄被一群人抬手抬脚的送出了门,由他引起的骚乱,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何迈他们兄弟几个,接二连三的,排着队从王谧身边经过,有的拍拍他的肩膀,有的微笑一下。
最后轮到了刘裕,他抬起手,想了想,却又放下了。
“寄奴,你想说什么?”
月光之下,刘裕表情显得特别的忧郁。
“稚远,谢将军怎么会变成那副样子?”
“你好自珍重吧!”
这是什么表情?
老子今天是在办喜事好不好!
这些人不但不道喜,竟是露出惋惜,可怜的神情,这些人里,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是光棍,哪里知道有老婆的好处!
这是羡慕!
这是嫉妒!
最可恨的是,好几个京口帮的阔财主,竟然没有送礼金!
静夜无声,只有高高的月亮与王谧作伴,他想到了上一世那浑浑噩噩的日子,想到了电器时代、互联网时代方便快捷的生活,还有那些关系并不算紧密的亲朋好友。
如果他们看到了他今天的样子,看到他终于结婚,还迎娶了美娇娘的话,会不会真心实意的为他感到高兴?
参加宴会的宾客一波接着一波的退场,能参加婚礼的人,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喝的站都站不稳,东倒西歪,也照样有无数的仆从将他们送上牛车,安安全全的送回家。
这些人,真是好命啊!
半路出家的王谧,对于这份尊贵和富足就没有这种一切都是我应得的那种自信。
他相信,一切与生俱来的东西都有被夺走的可能,如果自身不够优秀,不够努力,处在这样的乱世,是无法安心的做一条咸鱼的。
也有那个自high型,婚礼都结束了,新娘新郎都该进入洞房了,却还赖在王府的地盘上不肯离开。
就比如那一心等着孙子降生的范宁范中书,刚刚在酒桌上,就属他喝的欢,不只是能喝酒,说起酒令来还一套一套的。
完全出乎了王谧的意料,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老范竟然也是个玩家,不过,想想他孙子后来的那种玩世不恭的架势,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或许,这就是一些范家的家传技能。
范宁拉着仅剩不多的宾客,又给他们挨个倒满了酒。
不能走!
都走了,谁陪他喝酒?
范宁拉着几个兄弟,在院子里唱唱跳跳,还即兴表演着肢体不协调的舞蹈。
难看程度甚至超过了白天那一伙插科打诨唱喜歌的。
王谧摇摇头,穿过一个月洞,走上了游廊,经过了几扇特意糊上了红纸的房门,终于在一处停下。
摸摸心脏,还真是有点小紧张。
谢明慧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王稚远也是一样啊!
更不要说他还是两辈子里的头一回!
王谧站在门前,他把那些碍眼的小厮奴婢全都打发走,便自己一个人来到了新房门前。
他摆了好几个姿势,正在想着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谢明慧的眼前,手指头才刚刚抬起来,紧闭的房门却突然裂开了一道缝。
“慧慧!”
“你怎么出来了?”
谢明慧的俏脸就在眼前,还挂着怒意:“磨蹭什么?”
“还不快进来!”
谢明慧一把抓起他的衣襟,稍稍用力,他整个人就滚进了房中。
这大晋的女人,就是生猛!
太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