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那么牢靠。
现在,既然王稚远也对明慧有意,谢安顺水推舟,就算是把小王绑定了。
甚至,私心来讲,他甚至想让明慧早一点,再早一点和稚远成亲,这样这条线就可以早一些发挥作用。
那稚远小子每天忙进忙出,不是在将作坊晃悠,就是去和他那几个京口小伙伴聚会。
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们干了什么,他们想的是什么,老谢是毫无抓手,根本无从揣摩。
他急需一个眼线,打进内部,谢明慧显然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谢安又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全都是发自肺腑,这让明慧很受用。但是,谢安没有想到的是,他一番苦口婆心,却并没能动摇她的心思。
“阿翁不必担忧,这是我们年轻人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就是了。”
“阿翁还是顾好朝廷上的事吧!”
“你就那么信任那个沈娘子?”
“别怪阿翁没有提醒你,他们吴兴沈家的人,一个个的,奇怪的很,不是好对付的!”谢安的表情很严肃,看起来十分认真的样子,谢明慧不但不紧张,还噗嗤一下,笑了。
“我知道她是怪人,不过,我确实有信心。”
她捂嘴狂笑,却不敢把实情相告。
沈娘子她当然怪了!
阿翁若是知道,沈蒜子是个女扮男装爱好者,恐怕会吓得嘴巴都合不上吧!
…………
建康城外,钟山驿馆。
远道而来的王谧一行人满身风尘,时隔数日,终于抵达了建康城外,纵马跃上高地,甚至都可以看到建康宫内威严的檐角了!
若是按照刘裕的意思,趁着天还没有黑透,快走几步赶紧进城算了,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只要他们回城,皇帝陛下还不是要连滚带爬的出来见他们,绝对不敢拖延。
“稚远,那城里的情况如何,朝廷上的情况如何,你真的一点也不关心?”
“为何不早一点进城,现在完全来得及!”刘裕进入驿馆,忧心忡忡的说道。
“寄奴,坐,快坐。”
“不着急,喝点水。”
王侍郎嘴里说着不着急,实际上也确实是不着急。
至于桓冲老将军,更是没的说。
早就已经吃饱喝足,就等着看好戏了。
“曾队主,去把杨定带过来。”
这一路上,除了王谧桓冲等主将,跟随他们返回建康的,只有两百余人,都是当初从建康远赴新野城的,手枪队的成员。
带走五百,带回来二百多,对于这样一场异常艰苦的硬仗来说,战损率完全可以过关。
要是他们的火力再更强一些,兵力再多一些,说不定还可以获得更好的战绩。
除了这些一定要跟随的将士,王谧还给皇帝陛下带回来了一份特别大礼,一个活着的俘虏。
氐秦上大将军,杨定!
此前几次大胜,诸位兄弟冲杀的太勇猛了,杀伐果断,出刀出枪都异常果决。
等到收拾战场的时候,才发现,凡是有头有脸的氐秦大将,几乎都被兄弟们送上了西天,一个带热乎气的都没有了!
何其遗憾!
这一回,司马曜终于能见到活口了!
“杨将军,请上座。”
王谧的善意并没有换来杨定的笑脸,经历了一路颠簸的杨将军,如今灰头土脸,甚至额头上还添了一道伤疤。
“不必!”
“某就站着!”杨定梗着脖子,坚决不从。
“不知杨将军的伤势如何?这两天想开了吗?”
听闻秦主苻坚在长安城出了大事,虽然杨定还不能确定苻坚的生死,却已经产生了殉主的心思。
所谓国破家亡,不过如此。
国家都亡了,他这个败军之将还有什么脸面苟活在这世上?
又是撞石头,又是抢长刀,能做的都做了,就是命运不济,除了给身上添了几道伤疤,疼的他晚上睡不着觉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一点好处。
“杨将军的心愿,我们都了解,只要你肯配合我们,我们一定能让你得偿所愿。”
杨定很久不说话,摆出一副时刻都能英勇就义的架势,真不知道,他的脖子疼不疼。
“伱们真的能帮我得偿所愿?”
杨定恶狠狠的眼神,忽然缓和了下来,王谧欣然点头:“当然知道,你不就是想死吗?”
“没错!”
“一点没错!”
“你们要还是军人,是战士,就给我一刀,了结了我,两边都痛快了!”
不就是想死吗?
那有何难?
世界上再没有比这个更简单的事情了,只是,某人想死,却也没有那么容易。
“我们当然可以给你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