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宝把这个金戒指交给微臣,让微臣帮他给琅琊王殿下传递消息,请殿下尽早营救他。”牛虎照实说道。
“这个恶胚!”
“他竟然还在做梦!”
司马曜勃然而起,几个大步就奔下了台阶,要是王国宝现在就站在他的眼前,司马曜掐死他的心都有!
或许,这样做也算是省了那些刽子手的事了!
“本来微臣也是这样对他说的,可是这厮狂妄至极,一直不肯就范,自从被押入天牢,王国宝就一直没有消停,在监牢里还要摆世家子弟的派头,动不动就要耍威风。”
“微臣见朝廷上正式的处置还没有下来,也就容忍着他。可是他偏偏要拉琅琊王下水,口口声声说殿下一定不会扔下他不管,等到他出去了,就要给微臣好看。”
牛虎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一旁跟从的元宝,唾水吞了一口又一口。这位将军,真敢说啊!
原本这个多踩王国宝几脚的差事,元宝打算自己揽过来的,并且以三不五时敲几句边鼓的方式完成,却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人代劳了。
无心之举,最为致命。
牛虎也不是故意拉踩王国宝,诬陷他,他完全是被王国宝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气到了。
天底下岂有此等狂妄之人?
都已经身陷囹圄,能保命就已经是大幸运了,王国宝却还在向侍卫们耍威风。
被他的威风扫到的可怜侍卫,抓到机会,哪里能不顺带着踩他几脚?
“这厮居然还是这样狂妄!”
“他还说什么了?”
“尤其是与琅琊王有关的?”
这个问题的指向性就很强了,大晋朝廷孱弱,弱主干,强枝干,想要除掉一位一等豪族的子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司马曜现在能做的,也不过是把王国宝先行关押起来,挫一挫他的锐气。
至于以后要怎么处置,老实说,我们的皇帝陛下还没有想好。
牛虎是個实诚人,虽然憎恨王国宝,但是完全无凭无据的话,他也说不出来。
这一点就和机灵善变的元宝形成了鲜明对比。
同样的一件事,若是落到元宝的手里头,现在的王国宝说不定都已经死过一次了。
“没有,确实没有。”牛虎沉思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呢?
王国宝在天牢里已经关押了五天了!
五天!
以他那个嚣张跋扈的个性,怎么可能不怨天怨地,骂东骂西?
“自从进入大牢,王国宝确实时常出言不逊,行径十分乖张,还经常挑衅我们看守的侍卫,我们对他也是不胜其烦。”
“一开始他还时常摆架子,让我们给他买酒买菜,要照顾的好,让他吃好喝好。”
“这些无理的要求,我们当然不会答应,这之后,他就经常吹嘘他和琅琊王关系好,大王一定会救他出去之类的。”
“平常都很呱噪,我们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不搭理他就是了。”
“陛下可有什么吩咐?”
原来不过如此。
那枚价值连城的金戒指,被司马曜套在手指上,不停的转来转去。
此刻司马曜的想法,非常复杂又极端矛盾。
牛虎的汇报,显然没有达到他的目标。他想听到的消息,绝对不止于这些。
可是,究竟什么是他想听到的,什么是他不想面对的,司马曜也理不出一个头绪。
现在摆在眼前的形势是,王国宝和司马道子一定在暗中勾结企图扳倒司马曜,另立新君。
司马曜只要还是皇帝,就绝对不会对这样的事情视而不见。他可不是他爹司马昱,每天都想把皇位让给别人,整天战战兢兢,最后自己把自己吓死。
皇位握在手中,司马曜绝对不可能拱手让人。
但是,司马道子的反叛之心,又让他难以抉择。如果重处王国宝,必定会牵连司马道子。
而司马道子到底要不要被牵扯上,司马曜现在也很犹豫。
朝局未稳,几大世家全都虎视眈眈,这个时候,他们老司马家再起内讧的话,岂不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抄家!”
“给朕狠狠的抄!”
“抄王国宝的家?”
“可是陛下,他家已经被抄过一次了!”元宝上前进言,司马曜脸面红涨,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真怕他是被气糊涂了。
“抄过又如何?”
“就不能再抄一次了?”
“坐牢居然还能拿出金戒指贿赂侍卫,朕看来,他就是太有钱烧的!”
“抄!”
“给我狠狠的抄!”司马曜发狠道。
一时半刻杀不了你的人,还能动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