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人举着火把,一边行抢,一边焚烧城中的建筑,他们在枯树枝、梁柱上点火。
他们将火把抛到居民的小院里,他们手中的火把,可是要比那不小心点燃的烛火厉害多了。
很快,长安城就变成了火海一片。
城里乱成了这样,就算是苻坚诈尸,恐怕也很难收拾。
长安城的乱象,被很多人看在眼中,每个人的解决之道截然不同。
符融快马加鞭,冲到了权翼的府中。
在他进府的那个时候,丁零人还没有走上街头,符融没有那份荣幸,欣赏到丁零人卓越的抢劫技术。
而当他和权翼商量好对策,去向张蚝他们调兵遣将之时,城里已经彻底陷入了一片大乱。
符融登上城门,夺过了指挥权。
“丁零人都上街了!”
“你没看到?”
那负责看守皇城大门的将军,姓李名括,亦是氐人。
虽然氐人都善战,但能力也有不同。
就比如这位李括李将军就是氐秦阵中少有的糊涂人。或许应该这样说,无论是在多么精良的队伍里,总是英明睿智的将领为少,混日子的为多。
若是论能力,李括绝对没有站在这里的资格。
但是,他偏偏就站在这里了,用兵如神的苻坚,难道近年来罹患了老年痴呆?
竟然会在皇城门这样的重要位置,选择这样的人?
这个吧,那个吧……很多事情都是很复杂的。
非是苻坚眼瞎,实在是他对长安城的局势太过自信,自认为氐秦雄兵百万(实际上并内有那么多,算上鲜卑军团和姚羌军团才能勉强凑够八十万人。),谁也不敢有异心。
这八十万人中,大约有二十万的士兵就驻扎在长安城内,这样庞大的兵力,谁还敢造次?
既然无人敢妄动,那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放一些废物在城楼上,当摆设罢了。
然而,苻坚似乎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城里的氐秦士兵,真的有二十万吗?
或许直到死前,苻坚都是真心实意的将羌人、鲜卑人、丁零人看成是一家的。
自认为,五胡都是别种,你的兵就是我的兵,你的地盘也是我的地盘。
苻坚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他的做法和他的想法可以说是相去甚远。他确实是把人家的地盘都弄到了自己的手里,却从没有把他大秦天王的位子让给别的部落首领坐一坐。
说到底,名义上大家可以是一家,但是实际上,当然还是我氐人能征善战,打服了你们,你们就只能听我的指挥了。
在这样的思想指挥下,苻坚竟然把鲜卑军团和姚羌军团都放在了长安城内。
当初的想法是把这些躁动的危险势力,全都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由他苻坚大天王看管着,这才放心。
可是,久而久之,这份警惕心就被称兄道弟的那份热乎劲取代了。
结果就是,苻坚和几位部落首领关系越走越近,可是,他们的部队却并没有迁出长安城。
全都驻扎在城中的几个角落里,各自盘踞。
总体的兵力,大约是六比四的样子。
无事发生的时候,这样的比例总体来说也还说得过去,只要反应迅速城外的氐秦士兵迅速入城,便可以把几个军团迅速剿灭。
但是,那终究是一种理想中的状态。
现在张开眼睛,看一看现实,便可以知道,这样的安排,早就已经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在亢奋的部落士兵的面前,毫无准备的氐秦士兵,竟然毫无招架之功。
而更加令氐秦士兵崩溃的事件,还在皇城之中不断的发展之中,最终,这个惊动天地的大事,到底能不能成为左右长安城局势的致命一击,似乎就是眼前的事了。
逃避不开。
皇城外的骚乱正在快速发展之中,而皇城之内,在氐秦将领苻飞龙的带领下,一场规模不大却异常严密的搜捕也在进行当中。
与符融相反,苻飞龙个性残忍,做事果断决绝,符融选择让他带队搜寻张夫人,也是说明了他的态度。
对张夫人,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抓到就杀,不管人到底是不是她杀的!
符融甚至有一种想法,若是那张夫人是个识时务的,就应该趁着这个没人发现的空当,自己找个僻静的地方,自我了断算了。
解脱了她自己,也省了大家的事。
但是,这终究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想法,真的做起事来,绝对不能按照这一套来。
该做的搜捕,一定不能落下。
符融的心情,可谓是矛盾的很。
关于张夫人,他是既想快一点抓住她,也好了解她背后的意图,又不想抓住她。
总觉得,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