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稚远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还得了新爵位,我们也正打算给他张罗婚事,双喜临门呢!”王荟侃侃而谈,听起来特别像是一回事,有模有样的。
只有坐在下手位的王谧,一头雾水中。
婚事?
他回家也有好几天了,怎么从没听说,王荟有这方面的企图?
他不是觉得,有沈蒜子在他的身边晃,就足够了吗,什么时候又动了这个歪心思?
他王稚远顶天立地的八尺男儿,岂能容这些人指挥他的婚事?
就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女子,骄傲自满,自我感觉良好,他看得上吗?
“正是因为知道你们为难,老夫这才来帮你们解决的!”
听到王家也在考虑王稚远的婚事,谢安登时就乐了。
多少年了,终于在一件事上和琅琊王氏达成了共识,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谢公的意思是……”
王荟毫不掩饰,他完全被谢安的举动弄懵了,我王家稚远的婚事,与他谢安何干?
还要帮忙解决?
他不再挑一对勒令离婚,已经是恩德了,还解决个鬼!
谢安捋捋胡须,知晓王荟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却也不着急,总归他的提议还是很震撼人心的,要给他们一点时间准备。
沉了片刻,这才言道:“稚远年少英才,老夫也是十分欣赏,这才想到,稚远的婚事已经耽误许多年了,这样的好儿郎,却一直没找到称心如意的娘子,实在是憾事一件。”
“吾有孙女,乃吾兄谢奕幼子谢玄的幼女明慧,年芳十六,与稚远正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最难得是,两人自幼相识,近来在京口也见过面。”
“若是敬文中意,老夫愿将小孙女许配给稚远,成就一段佳话。”
谢安文绉绉的说了那么一长段,实在让人头疼,他就直接表达,想把谢玄的女儿谢明慧许配给王稚远,这不就可以了。
被亲自召唤来的王谧,世界观渐渐崩坏中。
老谢这是在干什么?
亲自上门提亲?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谢安的话,好像一记惊雷,在琅琊王府的上空炸开,轰隆一声,王荟傻了,王谧也傻了。
那些躲在暗处,不时偷听一句的小字辈们,也全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很长一段时间,厅堂之中,鸦雀无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真真切切的。
老夫这样的好安排,他们怎么也不知道给个反应,谢安轻咳几声,稍有不满。
“谢公,恕我直言,我两家交恶,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这些年,原本缔结的婚姻,也有几桩是离散了的,谢公为何又兴起了这样的心思?”
王荟这话说的,就相当于是在啪啪打谢安的脸。
谁不知道,儿女离婚的事,根本不是琅琊王氏的主意,全都是他谢安一意孤行。
当日,把好端端的夫妻拆散的是他谢安,今天又要把自家孙女塞给王家的,还是他谢安。
他谢安当琅琊王氏是什么了?
就算这些年,王家势力渐弱,不复当年,但他们依然是大晋境内的一等豪族,排场,架子都没有倒!
岂容他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王荟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不悦的神色,谢安却视而不见,只笑道:“当年之事,老夫也多有考虑不周之处,如今岁月荏苒,很多事情,也应该放下。”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个谢老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一切恶事,全都是他一手造成,他居然还有脸皮劝王家的人放下!
哼!
今日不发威,他老谢就不知道他王荟也是个有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