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谧取了三支香,个个点上,将那香烛高举过头顶,心中默念:挂名的爹,也是爹,你老就保佑儿子一统中原吧!
待到儿子当了皇帝,也封你个爹皇帝当当!
嗖嗖……呼……
王谧才刚刚把这两句话念叨完,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阵清风,居然打着卷的越过了王谧,径直扑向了桌案。
那桌案上原本就摆着贡品,两边各有香烛几支,全都有专人照管,保证烛火不灭。
这一会,那一直笔直向上的火苗,居然猛地跳动了几下。
王谧大惊,立刻颂道:“爹爹在上,四时贡品也是少不了的,爹爹喜欢吃什么,不妨托梦过来,儿必定照办。“”
他默默的说了这句话,那跳动的烛火,竟然就安定了。王谧很欣慰:“看来,儿与爹爹确实是心意相通。”
这个孩子,上了一趟战场,行事竟然变得如此轻浮!
王荟板着脸,严肃道:“稚远,说话注意点。”
虽然王荟这个当家人看不惯,但是他身后的小字辈,却嘻嘻哈哈的,被王谧逗笑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叔父,话虽然是玩笑话,但是,这情却是真的,爹爹能一直想着我,还与我沟通,这不是好事一件吗?”
“等我闲了,这就去置办几样爹爹生前最喜欢的吃食摆上,就算是在地下,也不能亏了老人家。”
“阿爹,稚远说得对,你就不要苛责了!”
“确实,稚远才刚回来,还是先让他歇息吧!”
支持王谧的年轻一辈,迅速跳出来帮他打圆场,王谧也不是个不识时务的人,赶忙顺坡就下,赔了好几句不是。
见他态度这样诚恳,王荟也总算是舒缓了脸色。
挥挥手,让王谧过关了。
他刚要转身离去,却又被王谧叫住了。
“叔父,刚才跟我一起进门的那个娘子呢?”
都怪老王太热情,让他竟然把沈蒜子那么一个大活人都给忘记了,真是很不应该。
人家一个客人,总要先给介绍一下才是。
王谧能肯定,他进门的时候,沈蒜子是在身边跟着的,这不会错,可是,进到了自己的这个小院,他就没有记忆了。
“娘子?”王荟很震惊,刚刚和缓的脸色,顿时又铁黑了。
“哪里来的娘子?”
“稚远,不会是……”
王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想起来了,确实有个女人!
还没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
早就说了,那军营就不是个好地方,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都有,该不会是被他们教坏了吧。
在世家子弟的王荟看来,什么逛青楼,喝花酒之类的不能被称作是学坏,可若是带回来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还闹着要给名分,那就是大大的坏了!
“叔父,不必多想,那娘子是跟着我一起从襄阳过来的,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下。”
襄阳?
王荟的心又咯噔了一下。
“稚远,去了一趟襄阳,长本事了嘛!”王默站在队伍的前排,揶揄道。
他的眼神带着不怀好意,其他的几个兄弟也都大同小异,谁不知晓他王谧在建康城天天被贵女纠缠,整个一个厌烦透顶。
东家的不喜欢,西家的也讨厌,王劭还活着的时候,天天举着名册,让他赶紧挑一个合适的。
可他却偏是不依,哪知道,去了一趟襄阳,竟然想通了!
“不好了!”
“稚远,你快去看看吧!”
“你带来的那个小娘子,她闯了大祸了!”
提着袍子急匆匆跑进来的人,正是王谧的弟弟,王劭儿子之中最小的一个,也是王谧唯一的正牌弟弟,王恢。
“闯祸了?”
“快带我去看看!”
王恢这口气还没有喘匀实,就被王谧又抓了去带路,沈蒜子啊,沈蒜子,这个女人,真是从来也不让人省心!
这一路上,王谧对此女的脾气还了解的不清楚吗?
最能惹祸的,就是她!
于是,王恢一闹腾,他想也没想,就跟了过去。
却没想到,那被王恢称作是后院的地方,距离王谧的住所,竟然有千余步的路程。
小王连呼带喘的终于跟到了地方,都快累吐血了!
“这个沈蒜子!”
“居然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王谧咬着牙暗叫,已然想好了让沈蒜子洗衣服做饭的种种折磨手段。
真是一会也不让人省心!
“在哪了?”
“人在哪里?”
虽然王谧并不能肯定王恢能把人认对,但他还是凭借着这个家里最能闯祸的女人,肯定等于沈蒜子这一显著特点,确定了目标。
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