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我自然会发,众位将士不必担心。”降兵们跃跃欲试的表情近在眼前,王谧就这样看着他们,却故意不松口。
“那就太好了!”
“兄弟们,整队!”
“我们这就去排练场冲杀一阵!”
果然如此啊!
寄奴,你看,我就知道他们是这样想的吧。
王谧给刘裕使了几个眼色,这些秦兵期盼的,也正是原汤化原食,自己管理自己,绝对不与晋军发生接触。
呵呵,自己干自己的,想得美。
在冯拓的带领下,氐秦士兵齐齐向后转,已经开始脱离王谧的视线。
王谧岂能让他们得逞?
“诸位稍等。”
冯拓顿住脚,疑惑的看着王谧。
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白面皮的书生,真的要找茬?
冯拓表情僵硬,王谧心中暗爽,这就对了,老子怎么可能让你们这些降兵称心如意。
等着吧,一定把你们修理的服服帖帖。
王谧纵身一跃,跳下了土丘。
刘裕被吓了一跳,连忙虚扶了一把。
在他耳边低声诉道:“稚远,有什么计策就赶快说吧,秦兵都是急性子。”
身为王谧的铁杆拥护者,刘裕不得不为他的各种怪诞行径操心。
以他对王谧的了解,自然清楚,这位总是热爱摆谱的秘书丞,心中自有丘壑,是有大本事的。
昨天在主将军帐中,他是故意不把计划说明白,还反过来激将谢玄的。谢玄等着看王谧的笑话,但是王谧肯定不会让谢玄得逞。
要是现在王谧面对的是谢玄这样喜欢故作姿态,唱高调的人,那么刘裕自然不会着急。
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才是他们这些文臣擅长的事。
只是,现在眼前的这些秦兵可不是能耐得住性子的,王谧若是有什么话,还是尽早说了的好。
不必他提醒,王谧也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他就是为了看看秦兵尴尬的手足无措的样子,才故意慢吞吞的把包袱抖出来的。
“兵器自然会发,但不是现在。”
“这一次北府安置秦兵,另有其他的办法。”
“其他的办法?”
冯拓一怔,襄阳城楼上迎风飘荡的人头便立刻浮现在眼前。
小白脸果然都靠不住!
还是要一刀切吗!
难道是秋后算账?
果然呐!
前几天的好吃好喝,这一刻全都得到了解释。
把猪喂胖了,再杀,岂不美哉?
肯定是这么一回事!
“众位兄弟别紧张,北府绝对不会开杀戒。”
王谧伸手,做了个安抚的动作。氐秦士兵悬着的那一颗心这才算是咣当一声落了下来。
有人抹了把汗,有人吞了口唾水,皆是心头一松。
还好还好。
人在屋檐下,能保住命足矣。
“谢将军决定,这一次众位秦兵兄弟就不再单独成队,由原来的队主管理,而是补充到晋军的各个队伍中,与我晋军兄弟同进退。”
“补充到晋军队伍里?”
“这样不好吧。”
“我们到底是投降的异族士兵,与晋军也无法合作,相互之间龃龉甚多。”
意料之中的,氐秦队主冯拓也对王谧的这个措施提出了异议,这个冯拓还是有一丝水平的。
他并没有以自己的口气提出反对,而是推脱到了晋军的头上。
不是我们秦兵不肯用心,都是晋军不肯合作。
王谧一笑:“众位不必担心,众位只要听我的安排就绝对不会出现合作不协调的情况。”
“大将军还能怎么安排?”
“小的看来,不如这样安排方便些,让我这些兄弟们关系好些的几人结成一队,补充到北府军的各支队伍中,或许可以减少龃龉,配合的更默契。”
那冯拓急中生智想出的解决之法,却让王谧眼前一亮。
这个办法,确实很妙。
既能在一定程度上保存氐秦的势力,又能不显得这样扎眼,便于在军中保持低调。
你看看,能人遍地都是,只是不在北府而已。
在这个问题的解决之道上,昨日那军帐中的各位将军,或许还不如眼前的这位冯队主精明哩。
要是王谧没有别的安排,或许真的会依了冯拓,按照他的法子办。但是很遗憾,王谧早就已另有打算。
聪明机智的冯队主,这一次只能是失望而归了。
“冯队主说的不无道理,但本将军自有安排。”
“寄奴!”
“末将在!”
刘裕的大身板子在王谧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