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
桓伊此言一出,自己也迷糊了。
好像不可能,桓冲如果真是为了诱敌深入,那他就绝对不会把梁成兄弟放进竟陵。
桓冲的诸多行为,根本无法用正常的理由解释。
那么,就只能听他自己解释了。
桓伊眼波如水,一向是个面相温柔,性情更柔和的人,就是这样的人,现在正在用那种鼓励的眼神盯着桓冲看。
桓冲默然片刻,终究还是抵抗不了桓伊的眼神攻势。
“什么迷惑敌人,不过是走到一半,又后悔了!”
桓伊无语了,这个解释还真是……出人意料。
“还请阿叔仔细解释。”由于思来想去也想不通,桓伊只能放弃动脑,向桓冲要答案。
桓冲连连叹气,最后才缓缓将那几日的乱事缓缓说来。
不必对桓冲抱有太大的期望,那天他一听说慕容垂即将从新野赶来援救襄阳城,便打了退堂鼓。
那个时候,桓冲的位置也就比缘江戍所在地距离襄阳城稍近一些,也就是说,实际上,桓冲的荆州部队根本就没有赶到襄阳外围就望风披靡了。
还好他跑得快,要不然被慕容垂逮住,这支部队不说全军覆没了,也要元气大伤。
不过,人都要脸,即便是桓冲这样的胆小鬼也一样。
严格来说,也不能说他为了自己逃命,枉顾襄阳后方的城池安危,在他带领大军一路南下的时候,还特意分兵出来,让桓石虔他们带着去支援竟陵了。
身为老将,桓冲怎会不知,一旦自己不能有效进攻襄阳,那么前来援救襄阳的符睿慕容垂军就会挥师南下,与襄阳相距最近的军事重镇,竟陵城就危险了!
不过,饶是做了多手准备,走到半路的桓冲,还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见垂跑,见垂跑,总不能次次都跑吧!
好歹他统领荆州兵,也是继承祖业,虽说不能将作战意图贯彻到底一向是他们桓家人的传统技能,但是,谁说他桓冲就一定会重蹈覆辙?
于是,大军走到缘江戍,桓冲就带领士兵进驻,当然还有手下爱将刘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