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居然抄家伙!”
“耍赖!”一个士兵纵声大叫,檀凭之大笑道:“你们的队主还耍赖皮哩!”
“他都这样,我们不过山野村夫,耍赖又如何?”
一时之间,尘土飞扬,到处都是拳脚打在人肉上,发出的噗噗声。
被扳倒的袁飞,已经爬起身来,刚要反击,就觉得背上一沉,一股怪味就钻进了他的鼻孔。
“袁队主,吃我一拳!”
刘裕心黑手狠,也不像袁飞,就知道耍花样浪费时间,一拳上去,正中袁飞的面门。袁飞的大鼻孔,登时就冒出血来。
“你!”
“卑鄙!”
刘裕管不了这么多,两脚缠住了他,乌黑的脚指头,沾满了黑泥,袁飞终于知道,那股怪味是哪里来的了。
这也忒冲了!
“你总不想把事情闹大吧!”
两边的人马早就打成了一锅粥,难分彼此。
“你想怎么办?”袁飞咬着牙,铆足了力气想把刘裕摔下去,刘裕是个属蛇的,死死的挂在他身上,任凭他用尽了力气,还是不能如愿。
“赶紧下命令,让你的人住手!”
“你想得美,他们住手,让你们这些京口恶汉白打吗?”
刘裕按着他的肩膀,越来越用力,笑道:“你以为,我们京口的汉子也像你一样不讲规矩吗?”
袁飞顿时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他点了点头,刘裕这才满意的跳了下来。
“住手!”
一声暴喝,在凝滞的空气中炸开,刘裕袁飞面面相觑,哪里来的声音,谁都没开口啊!
寻声望去,只见得不远处,一匹身披浓黑色油亮皮毛的骏马之上,一髯须紫面大汉,正驻马看着他们。
“刘将军!”几个受伤的北府兵纵声大叫,树下的王谧唇边挂上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刘牢之,你终于来了!”
手中的羽扇极富节奏的轻轻摇着,王谧心下大喜,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一出门,便一箭双雕,想见的两个人,都见到了。
刘裕的勇武、智谋,他已经见识到了,而现在,就要看看刘牢之的表现了。
根据历史记载,王谧对刘牢之的印象并不是很好,诚然他作战勇猛,身当矢石,有一定的战略。
然而,他这个人的缺点也十分明显。心胸狭窄,还多疑,驭下不严,纵兵行抢,还贪财,斑斑劣迹都是被史实明确记载的。
今日观刘牢之帐下士兵的素质,想来,史书上关于刘牢之的记载应该比较准确。
那么现实中的他,面对如此困局,又会怎么做呢?
京口大汉与北府兵正打的难分难解,还略占了上风,正在陶醉之时,猛然间看到紫面大汉,虎目之中射出精光,顿时也被震撼到了。
纷纷放了手,退让到了路边,但那个谁也动不得的气势,还是半分未减。
刘裕本来也已经从袁飞的背上跳下来,现在看到士兵们都喊此人为刘将军,大约猜测到,此人正是传闻要到京口带兵的北府悍将鹰扬将军刘牢之。
袁飞看到刘牢之,登时眼前一亮,来了!
我的大腿终于来了!
他兴奋的跳上前,单膝跪地,禀道:“将军,这些京口人穷凶极恶,聚众殴打属下,必须严惩!”刚才还说要合作,瞬间又告起了刁状,袁飞这厮,果然是个阴险小人。
别管刘牢之信与不信,调门一定要喊的高,刘牢之仍然坐在马上,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充分显示出,他并不打算在此地久留。
去报信的士兵早就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正在准备打猎的刘牢之一听,登时就怒了。
这不是坏老子的兴致吗?
这一小队士兵出来闹事,也确实是受了刘牢之的指派。老刘仗打的漂亮,架子也大,到了京口,日常操练兢兢业业,但娱乐事业也没有落下。
他酷爱打猎,一有时间就闲不住,他在军帐里做准备,又派了属下的小兵去打头阵。
古时候贵人们出门打猎,自然不能全靠自己。他们打猎不是为了单纯的填饱肚子,也不见得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箭术高超,纯粹就是为了娱乐。
每次打猎之前,要先有前行的小厮奴婢帮着贵人们将山林里的猎物赶到一起,再供他们打猎玩耍。
刘牢之这次是只身前来京口扩兵,身边并没有带家眷,宅院也没有准备,只是暂时住在军营里。
也就没法那么讲究,直接让手下的小兵们去为他搜寻猎物了。
这些兵士平常都是跟在他身边的,最知道刘牢之的脾气,对他手底下的这些士兵,他管理的并不是很严格,
刘牢之带兵秉持着一个原则,只要大家上阵冲锋卖力,剩下的时候,并不需要太守规矩。
这种小事刘牢之本来并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