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绘他们的调味料在独霸美国,然后美国辐射到南美洲的美好愿景。
封燊听了却不为所动:“你忘了,我们的调味料,现在还是三无产品。你以为能过关?”
“有什么不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国内多少花椒等等之类的东西出口。”
封燊确实知道,之前他们还想做花椒等等的辛辣料生意。可是后来调查过市场,发现网络销售,让很多店铺直接变身出口商。
那生意自然是做不成了。
但那还是有根本性不同的:“他们做的是原料,我们做的是成品。要是被查出来了,你会完蛋的。”
魏士进垮了肩:“就算现在做不成单子,也证明我们的香料不愁没单子反正你可以先生产。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咸鱼”
“你都说那是以前”封燊呵呵笑着喝茶。用的,正是那套七星拱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魏士进知道劝不动他了,嘟囔说:“我记得你曾有过新解:是瘪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说兄弟,能不能有点基本追求啊。”
“我怎么就没追求了?”封燊不认同他的评价了。
“你比我还小了三天,对吧。老哥我还在认真打拼,你就真想着退休了?好吧,你打算退休了,可退休了也有返聘挣生活费。
“你衣食无忧也就罢了,可你还欠着银行一千八百万。是一千八百万,不是随便刷了信用卡还能分六期还的一千八”
他的苦口婆心,封燊却笑了,风轻云淡:“我的追求你的目标还有他的理想,可以写一篇一千字的高考作文,甚至可以可以写一本三百万字的网络小说。
“哔哔一辈子,说到底也最终归结于两个字生活。”
封燊捣出茶壶中无味的茶叶,重新泡了一壶:“生活的原动力,来源于欲2望。或者是对名利的渴望,或者是心理满足的愉悦。
“你说的追求,曾经,我有。而且很有,很清晰。
“我七岁,经历至亲死别。失怙后,差点被送到孤儿院我当时的恐惧,没有经历过人无法想象。
“我一直告诉自己,现在拼命,是为了日后有了孩子,绝不让他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哪怕自己早早死了,也能给孩子留下足够的生活所需。
“可是”
他一边倒茶,一边笑着说:“我二十五岁再经历一次死别。突然发现,其实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心安。我一直在幻想着,如果我在七岁就能赚这么钱,也许,我爸就不会死。
“就这么一个伪命题,原来一直埋在我内心深处我有钱,能救人的那么多的钱,但我二爷爷还是死了。他不是死于贫穷,而是死于心力交瘁。
“我突然明白了,钱就是个王八蛋。
“你没钱的时候,会觉得它无所不能当你有钱的时候,却发现它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我不是没追求,只是追求不用再活得那么累。你懂?”
魏士进没想到他说起这么严肃的掏心话:“什么世事难料?做人本来就有风险。天降横祸,天降横财,都不过人生际遇。
“我们能做的,不过是经历,不枉来这世上一场的经历。”
他笑着捏起牛眼杯,抿下苦涩清凉的浓茶:“算了我自己还没活明白呢。”
封燊呵呵笑说:“谁敢说自己活明白了?”
再斟一杯茶,放下茶壶,惬意靠在椅子上,漫声说:“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不错,有赚钱的路子,不用愁一日三餐。有空遛遛狗,出门跟人说说话。
“无聊了,就出一趟远门找一二好友吹吹牛多自在?”
“哈才几天,就活成了诗意。都悠然南山下了。”
“屁个诗意。”封燊笑骂。“我还没那么离索。所到底,我还不是得为了钱汲汲营营。”
要不然那里来的烧烤调味料?
“我只是图一个心里安宁。”
魏士进突然有些明白了。
他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哥们,心态早已经变了,生活状态也随即变了。
大概,就在封燊借了那个什么女人五十万之后。就再回不去了。
他突然有些羡慕了,封燊至少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且已经这么生活了。
他却还活在迷雾中。
在被人眼里,他的日子其实非常令人羡慕。有良好的家庭:家资丰厚,有各种关系可以让不费吹灰之力就取得成功。
但他知道,那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什么,连自己都没能弄清楚。
封燊总是笑他做事东一锄头西一榔头,却从未说过他做事不用心。他做每一件事都很用心。就是做过就很索然无味。
就和在酒吧找了个女的嗨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那种感觉差不多。
想一想,他觉得自己没资格跟封燊说要怎么活。
他笑了笑,摇头说:“这茶叶比上次你给的还提神,有多没?我最近熬夜多,给弄两斤。”
“有,回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