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冷,虽然有老百姓出来抱柴火烧炕了,可是谁又会注意他们这些坐在马车的东北兵?
当马车出了村子之后,商震对钱串儿说道:“如果再碰到人想办法套下话,看看他们说的歹徒是怎么回事。”
钱串儿应了声“好”,接着赶马车。
就刚才那两名站岗士兵所说的抓歹徒,已经足够引起商震的联想了。
马车在寒风中继续向前,士兵们在马车议论纷纷,他们也在猜为什么那个镇子口出现了东北军。
天将近黑的时候,商震他们的马车又在一个村子口前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又看到了两名东北军士兵。
钱串儿放下马鞭,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来,抽出一支自己点着,这回不用人家喊,他直接就跳下了马车。
“兄弟打听个道儿,天黑之前我们还能赶村子不?”他很自来熟的问拿枪的士兵。
“再过半个小时还有个村子,但是那个村子挺小的,你们这车人谁知道能不能找到人家住。”其中一个士兵回答。
“抽烟不?”钱串儿问那个士兵道。
“抽大烟,你有啊?”那个士兵笑着开玩笑。
东北人的性格都有自来熟的一面,那个士兵却也是个性格外向的。
说话时那个士兵手就已经伸出来了,显然他是抽烟的。
钱串儿帮那个士兵把烟点着才问道:“也不知道说的那伙歹徒有多少个人,大冷天的就把我们赶出来了,说是巡逻哨!特么的!”
“不会吧?你们长官那么没有人情味儿?”那个士兵不以为然。
那个士兵并没有说关于歹徒的事情,可是显然是默认了钱串儿的说法确实是有歹徒。
“嗐!”钱串儿感叹的一声,“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完了还不知道要抓谁,唉。”
“真的假的?你们长官连这个都没有说?”那个士兵表示不信。
“真没说!我要骗你我的王八犊子!”钱串儿用东北人所特有的起誓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后他故意神秘兮兮地回头看了一眼马车的人才低声说道:“我们连长找了个当地的婆姨,我去接任务的时候他正在婆姨家呢,连门都不让进去,他就说你给我滚犊子,该抓人就抓人去,完了我们就滚犊子了。”
“哈哈哈。”那个士兵被钱串儿逗的大笑了起来:“该,谁叫你没有眼力见儿!”
笑完了之后那个士兵才再次说道:“也不知道那消息是谁放出来的,说是有伙混蛋祸害了咱们几个东北的女学生,手中还有武器,据说打死了二三十个军统的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我们就被派出来了。”
“真的假的?军统的人这么废物吗?我看他们不是军统是饭桶。”钱串儿故作惊讶的说道。
“别糟践了饭桶,他们那就是净桶!”这时旁边抱着枪一直没吭声的另外一个士兵突然说了一句。
于是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马车的商震他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行了走了,兄弟,我们找地方吃饭睡觉去了!”钱串儿跳马车,挥手告别。
商震虽然脸笑意未减,可是他却已经在暗暗警觉了。
军统那帮人这招挺阴的,竟然会往他们这些人头扣屎盘子了,还真得小心了。
而就在商震警觉到军统用了招数的时候,柴洪泽也觉得不对劲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给东北军发出的消息有问题,自己本来就怀疑营救那四个学生的人是东北军的,然后自己又让东北军去抓,那么如果那伙人就穿着东北军的军装,岂不是来去自如。
“放出最新的消息说那伙歹徒是东北军的败类,必须抓到他们!”柴洪泽再次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