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冷笑着看着他:“……苏明安,你又开始了吗?我看过你的剪辑,你很能说,但我和那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吕树不一样,你不要以为说几句话就能让我退却……”
“……但你失败了,爱德华。”苏明安看着他:“你口口声声说要击败我,说不想被人推着位,说想要成为一个名正言顺的第一玩家……但你的光辉,从头到脚都是被人装点的,你身,实力来源的每一道印记,都脱离不了幕后的那些手,你根本……脱离不了身为“人造第一玩家”的束缚。”
爱德华剑刃偏转,火焰开始在苏明安手臂燃烧起来,他那如大海一般的眼眸一瞬凝结似冰:“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居然还想感化我?你的言论我都看过,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自我且愚蠢的英雄主义……”
“你在逃避。”苏明安说。
像是无视了那在自己身烧着的火焰一般,他那眼神平静得吓人,只稳稳平视着爱德华:“……你在害怕,你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唰”地一下,剑刃直接刺入他的右手臂,漂亮的火焰盛放着,像一朵绽开的蓝莲花。
剧痛一瞬炸开,苏明安吸了口气。
“——一个主办方的走狗,也敢说教我?”爱德华冷笑:“不用你多说,在成为了第一玩家之后,我迟早会铲除那些妨碍我的东西。我是独立的人类,我是玩家,至少比你这个主办方派来的东西强得多。”
“——一个人最可悲的就是,他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可悲。”苏明安忍着痛说。
“唰”!
爱德华左手的赤红短剑也刺了下去,血红的冰霜攀附苏明安的左臂,渐渐将其凝结成一块冰霜。
“你继续,第一玩家。”爱德华睨着眼看着他:“……你说一句,我就刺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信仰,能够坚持到一个什么地步?”
“爱德华啊……”苏明安微微叹息:“你以为自己是独立的存在,却不知道……”
爱德华手又出现了一柄精良的剑——他的武器装备似乎用不完一般,将剑刃刺入苏明安的左腿,看着鲜红的血漫出来,而后,用“你继续”的目光继续看着他。
“却不知道……”苏明安吸了口气,语声低了很多:“……人自从一生下来就被周遭的环境被动改造。我被其塑造成了如今的模样,又被那些事情塑造成了如今的我。你以为自己的思想独立自由,是原初之土,却不知自己早就被背后的人塑造成了他们想要的模样……这样的你……”
又一柄闪着光的剑刃被刺入了他的右腿。
鲜血一瞬漫开。
“……是,是不可能成为……人类的灯……”
“你总是说什么灯塔灯塔。”爱德华冷笑着看着他:“你倒是让它来救你啊?走到最后?我记得这是你说过的吧,你倒是站起来,击败我啊?”
艳红的色彩漫开一大片,在光洁的地面迅速摊开。
苏明安视野里的血条,缓慢而坚定地滑落着,越落越快。
“……如果,如果我没有得到那个技能。”苏明安笑了,在多次死亡的折磨下,他的精神状态从很久之前就越来越差,在说出这些话时,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像躺在冰冷的地面,倒像飘浮在云端一般,那股悠悠然然又夹杂着细碎疼痛的知觉让他的视野渐渐模糊。
他喘着气,低低地说着:“……或许我,根本不会成为这样子的我……”
“什么技能?”爱德华来了兴趣。
他也很好奇,这个人一直以来先知般的行动,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有时候,甚至会想……为什么,是我……”苏明安的语声越来越低,似乎随时要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一般:
“……但许多夜里,我都在想,如果不是,这个将我打造成一种精神向标的……要素存在的话……”
爱德华澄海般的眼眸微微凝了。
他缓缓俯身下去,回想着应对这个人的说话方式,用着一股极为迷惑性的温柔语气:
“……来,告诉我,告诉我你执着的缘由,告诉我你的机遇……这样,我便可以继承你的意志走下去……你不是要成为灯塔吗?既然失败了,那不如就让我继续走下去,你也说过希望有人能击败你的对吧?”
雪亮的剑刃捏在他的手,剑锋对准了苏明安的胸膛。
他的语气透着一股惑人的柔和,在距离极近的情况下更似呢喃,似乎之前的锋锐全然不在了一般。
苏明安唇角泄出鲜血:
“……不。”他眼神一瞬清明:“告诉你,也没有用——因为得到的人是我……”
所以无可替代。
在他的时间线,一旦死亡,只会不断读档,重演曾经发生过的事。
这也就意味着,就算失败了,对他而言,也永远不会停止,只会重复。
对旁人而言,死亡意味着休息,意味着失败,意味着重头再来。
而对他而言,就只有“成功”这唯一一条路线可走,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