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你觉得这娄知县所为为何?”
深夜,本该是入睡的时候,可剑阁县的知县靳苏琳却呵退了娄羋给安排的侍寝女子。
一个人来到隔壁吴知县的房间,满脑子的疑云。
“这娄羋以往只会吃喝,嬉耍。还是头一次听他说整治周边匪徒,比武招纳勇武之士,守卫一方。”靳苏琳口中的每个字都可谓是困惑。
娄羋此人很懒,对县衙的事情,他能拖就拖,能一句话话回绝了对方,绝对不会说第二句。
百姓的事能忽悠就忽悠,最后大多不了了之。
可是今日?
“我当是何事呢!呵呵,都说靳大人秉公执法,公正无私。难怪会对娄知县安排的美人没有兴趣。”
吴知县本也是满心困惑,此时靳知县问起,倒也有些兴趣:“今日听那娄羋的意思,似乎是想我们几个知县连手,共同整治这利州路的山贼。我还在纳闷呢,上有知州跟通判。若他真有如此想法,何不直接上禀知州大人?我等在此商议,最终也得上禀知州不是。”
“这种事,我的想法是他想我等可以自觉管治辖地山贼,以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这靳苏琳是个瘦高个,虽然年事已高,胡子花白,可看起来精气神还是不错的。
“毕竟这娄知县没有明着提,各县之间连手不是。”
注视着一脸憋屈与不耐,想要插话的吴知县,他捋了捋花白胡须,笑道:“只可惜,这些话若是吴大人你提也就是了。可他娄羋提,实在是让人觉得另有乾坤。”
……
正当这吴知县跟靳知县聊的正起劲时,一个衙役带着一浓妆艳丽的女子,走在前往县衙的道路上。
冰封的雪地里,女子缩着身躯缓缓前行。
没多远,她忽然抬头,那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画的妆容:“这位大哥,知县大人他,他不会怪罪小女子吧?”
听这颤巍巍的语气,似乎很是担忧。
“你放心好了,娄知县已经不是原本的娄知县了。”
知道这娄知县之前没少刁难这些风尘女子,这衙役微微一笑道:“他已经变了,总之不会为难你就是。去了之后,你将今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应该就可以离开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就别再问了,如果可以,就走快点吧。”
这衙役也许有些不耐烦了,“我没有必要骗你。而且,你应该知道,娄知县如果真的想为难你,即便我明着跟你说了,你也得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去。所以,不要再多问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次不会有什么事的。”
“谢……多谢大哥了。”
穿过早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二人转弯来到直通县衙的道路上。
四周的二层小筑,依旧是火光通亮,空气中残留着烟火味和淡淡的酒香。
偶尔的,还可以听到几声炮仗响,而后引起城中家户养犬的狂叫。
提心吊胆的跟随衙役进入厢房中,衙役对着何途跟娄知县分别行了礼:“大人、娄知县,这位就是今日被安排去服侍靳大人的星颖。”
房间里还有柳映月、二妮两个女子在。
原本这种事情不需要两个女子参与的。可是听说了何途要跟娄知县用风月女子招待那些知县的事后,二女就在何途身边不肯走。
刚好,何途觉得今夜能够用到他们,所以就给留了下来。
何途跟娄知县都将目光看向了星颖。
这个女子虽然不及柳映月和二妮那般清纯灵动,可看起来,浑身都透露着一股妩媚。
尽管此时的她看起来很是心惊胆战,可那模样,还是让相当一部分男人想要怜惜。
这就比如,在场的娄知县。
“我来问你,为何不好好服侍那剑阁知县靳苏琳?”何途轻咳一声,将这女子带动出的气场打破。
也许是太紧张了吧,这星颖只是在指间缠绕着自己的手绢,慌得说不出话。
偶尔抬起的眉头,在何途跟娄知县之间看,也不知是看些什么。
“大人问你话呢,快说呀!”娄知县在一旁瞪着眼睛吼了一句。
在外人面前,或者说寻常百姓面前,娄知县都会称呼何途为大人,以此来显得何途身份尊卑。
可这句话一吼出来,星颖更加的慌了,似乎想起了一些关于娄知县不好的传闻,大气都不敢喘。
好在何途看出她紧张,放缓了语气道:“不用怕,只要你把事情经过说出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般半晌后,星颖才缓缓开口:“奴家先是以舞撩情,可那靳大人只是抿嘴轻笑,待舞毕,也只是让奴家回去。奴家见舞姿不行,便唱起了曲,可谁知道,这靳大人只是闭目专心的听,听完以后还是要奴家回去。而且还不允许奴家靠近。奴家也没有办法,这才出来了。”
早听娄知县说剑阁县的靳知县两袖清风,为人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