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右侧喊杀着冲来的官兵,他冷冷的抿了抿嘴唇,举着刀快步迎了上去。
如果不是今夜遇见,这些个镇守地方的厢军又何曾遇见过如此勇猛的人。
一人一把刀,想的不是如何逃脱,而是迎面杀来。
铿锵一声,两把刀刃撞在一起。趁着机会,另外一名官兵挥舞着佩刀劈下,划过的瞬间,何途闪躲不及,那刀刃顺着右侧的身体划下,却因为力道不足,只是在皮甲上留下了印痕。
其余的官兵见状也试图从侧翼对何途进攻,可却难以把握住一个适合的机会。
看似随意的抬起一脚踢出,面前的官兵连人带刀倒飞了出去,飞掠的身影撞击在后方官兵的身上,瞬间便是一片的倒地。
慌乱中,不少官兵因为反应不及时反而被自己人的兵器所伤。
右侧的官兵举刀对准何途的脖颈,可不等真的出手,何途已经转身一刀砍了过来。
过人的力量直接将那官兵高高举起的刀从手中击落,连带着,何途手中的刀刃砍在官兵的脖子上。
皮肉展开,一点猩红飞溅在了何途的脸颊。
没有任何的花招,除了比官兵出手的动作快之外,他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力量来实力压制。
不大的时间里,已经是数十人死在了他的手里。
然而,一个人战到此时,官兵们也对他形成了水泄不通的包围。
八百多人围绕着一个,里三层外三层。这场面不可谓不壮观,从何途的位置看,一群群的官兵就好像无穷无尽,无论他如何杀,再抬头,眼前总是官兵举着刀迎来的场面。
……
半山腰的悬崖边,赵猛在两个兄弟的陪同下静静的听,静静的看。
尽管山谷的一片漆黑让他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可传入双耳的阵阵声响,还是在脑海中汇聚出了形似上一次黑色漩涡的画面。
众多的官兵宛若黑色的潮流一样将何途包围,却很难吞噬的场面。
“大哥,我总觉得,此番不应该去!既然知道了官兵的藏身之地和暗哨,该趁夜离开才是!”身边的一个兄弟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山谷中传来的声音到了他们的耳边是那么清晰,却迷乱了三人本波澜不惊的心。
好似深渊一样的目光凝视着下方的山谷,赵猛意味深长的道:“一开始,我也不赞成。可有些兄弟想打,他们还年轻啊。就是因为年轻,呵呵,我赵猛比大多数兄弟多活了二十年,见的事多了,心也就只想安静。可,他们不同啊!”
“他们也许嘴上不说,可上次官兵来杀的二十多个兄弟,也许有跟他们最亲近的人。年轻气盛,心中总归是难免咽下这一口气。反正都是亡命徒,早死早解脱,何不给兄弟们一次机会呢!”
山崖的风迎面而来,吹起两侧白了大半的鬓发,赵猛正了正身子,凝视着,祈祷着,也期待着。
舔了舔干皮的嘴角,赵猛如同梦呓般开口:“若是赢了……若真的有机会赢,出了这口气,往后的生活也能舒心一点不是!”
“可若是等下传来不好的消息……”
“留下来的十八个兄弟不想打,也不能打。若不幸,你二人便带着他们及时离开。从此之后会如何,就看你们各自的命了!”
“那大哥你?”
“二弟若是也去了,我一个废人苟活,又有何意义呢!”
……
黑色漩涡的中心。
长枪趁着何途不注意刺破了皮甲,扎伤了后背。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他的脸色稍显扭曲,最后却更加的狰狞。
不等那官兵将长枪拔出,何途已经转过身来,忍着疼痛任由长枪的刃从伤口抽离,而后他一把抓住那官兵来不及收回的长枪,一个用力将长枪夺过,反手直接插进了那官兵的心脏。
眼前又是长枪兵冲来,他便将尸体踢飞,撞在后方官兵举起的长枪上。
看着自己长枪上忽然多出的尸体,这官兵瞪瞳孔,惊得丢下了手中的长枪,心脏扑通扑通的加快跳动。
手中的大刀一连多次劈砍,何途将眼前的四个官兵尽数击杀,尸体接连的被踢飞,每一次都在密集的官兵中撞开一片空缺。
后方待战的官兵更是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的同伙,那不断飞来的人体,让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可即便何途如此的勇猛,依然感觉周边的压力越来特大,身边官兵围拢成的巨行枷锁仿佛越来越犒劳。
正中的他已经是一手一把大刀,挥舞双刀,他不断的转着方向四处拼杀,凡是想要砍向他身体的刀刃,都会遭到何途手中双刀的阻拦,碰撞的瞬间,一下便将官兵手中的刀震得落地。
铿锵声在这正中不大的范围内不绝于耳,残肢断臂和不知道从哪个官兵的何处砍下来的碎肉,绕他一圈散落了一地。
千军中,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杀’,杀的疯狂,杀的专一,杀到忘记身上的伤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