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也清楚二妮心中的改变,看着那跟之前没有多少变化的瘦弱身影,他也选择沉默的走出。
赵猛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何途的身影,一直到何途走远了看不见,他又看着二妮出去,紧接着是小林子。
三个人,默默无声,走的那么坚决。
“二弟可还记得这件铠甲吗?”收回目光的时候,赵猛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里面一直被遮盖的皮甲:“拿着给何兄弟送去吧,它应该出现在战场上抵挡刀枪剑戟,而非是抵挡夜里的寒风。”
赵忡一双红了眼睛眨巴着,看着自己的哥哥脱下衣衫,解下皮甲。
在赵忡双手将皮甲端起的时候,赵忡的眼中顿觉湿润,因为赵猛行动不便,他特意在金军入侵时冒险弄来的战甲。
看着它,赵忡渐渐的明白了什么。
一手将甲胄抓起,赵忡猛地转身:“大木去将何兄弟拦下来,其余的兄弟,准备一下,大家一起去。当初说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时至今日,死去的兄弟不少了!老子也不想总像个懦夫一样活着了。”
懦夫两个字被他咬的极重。
在赵忡踏出木屋的瞬间,其余的人也都跟着走了出来,无论他们刚才是主张杀还是主张逃,包括那些没有说话的人,他们都跟着出来了。
大木跑快了去追何途。一些人则分散叫寨子里那些没有参加这次探讨的兄弟。
待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之后,何途三人也跟随大木折返了回来。
苍白的月光被一片飘来的云朵遮蔽、呼啸的阵风卷起落叶和飞沙,何途淡漠的从那风沙中走出,肩膀上,扛着一棵直径近半尺的树。
茂密的树枝上,一些还不曾干枯的叶子随着风沙沙作响,如同欢呼。繁杂的树根处,松动了的泥土随着那迈开的脚步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