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那套价值2亿的手雕邮票!”绪方家人狂喜,“原来是藏在了这!”
库拉索看着这喜气洋洋的一幕,默默摸了摸怀里的文件:“……”
……好像到了律师应该班的时候。
可她不太想去。
然而事已至此,前期那么多计划都已经达成,一路顺顺利利走到现在,总不能说放弃就放弃,这样在朗姆那里也说不过去毕竟严格来讲,乌佐的乱入不仅没对她的任务造成阻碍,反倒非常贴合她此刻的需求。
因此犹豫片刻,库拉索心里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只能硬着头皮把计划进行下去。
她走向那四个正在欢呼的人,对一家绪方们道:“既然邮票已经找到,那么也是时候公布已逝的绪方秋悟先生的遗嘱了。”
绪方家的几人一怔:“遗嘱?”
库拉索点了点头,取出一份文件。
比起简单粗暴的抢夺和盗窃,库拉索这位情报分子无疑喜欢更加专业的方式简单来说,相比别的某些同事,她更喜欢动一动脑子。
而在从朗姆那里接到“拿到那只古董茶壶”的任务的时候,那位秋悟先生已经时日无多。库拉索查明情况,很快有了一套完整的计划。
她装作探望亲人,前往医院,以一个孝顺小辈的身份跟秋悟先生搭了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同样,耳根子也会变软。秋悟先生在闲聊时听库拉索讲过几个“朋友的故事“之后,很快就对一种全新的继承方式心动起来:
比起看那几个不肖子孙为了争夺遗产闹出人命,还不如提前做好规划,把珍贵的藏品留给值得的人他很清楚自家小辈都是些什么德性,因此没敢把最喜欢的藏品留在家中,而是锁进了银行保险柜……而如今,他的这些收藏,正好成为吸引知音的宝藏。
“根据秋悟先生的要求。”库拉索面无表情地介绍着遗嘱的内容,“他的全部收藏品,将会由解开谜题、找到邮票的人继承。”
秋悟先生生前在她的帮助下,增加了其他几道指向牌位的谜题。
而库拉索这个无良律师显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正直毫无疑问,她展开了暗箱操作,把其中一道谜题的答案交给了自己的部下,又引来两个解谜水平一般的谜题爱好者,打算凑够三个人,然后让自己那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部下顺理成章地拿走东西。
……然而在那几位登门之前,有人先一步到了。
库拉索忍不住转头看了江夏一眼:这个侦探完全抢走了她部下的戏码,登门理由也更加充分,甚至还找来了几个警察作为旁观的见证人,让旭芳家的人没法无视遗嘱、强行抢走邮票……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这都是她那个计划的升华ps版。
“不对劲,很不对劲怎么会这么巧?”库拉索越想越是心底泛寒,“这家伙绝对知道点什么,看来我得好好筛查一下自己身边的情报网了,尤其是那个让我颇觉满意的新部下……”
有爱尔兰这样的前车之鉴,库拉索不敢大意。
她一边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多了一位心腹大患,一边敬业地把身为律师的工作做完。
话音落地,绪方家的人纷纷怔住。
很快,绪方太太那愤怒到有些尖锐的声音就想了起来:“我公公怎么会写这样的遗嘱,这东西肯定是假的!”
库拉索:“这份遗嘱经过公证,确认有效。”
“不可能!”绪方家的其他人也回过了神,一阵狂怒,“肯定是你这个女人给他出的馊主意,就为了你的业绩和薪水!”
库拉索:“……”虽然这只是你们为了泄愤随口丢来的锅,但某种意义来说,你们还真猜对了。
想着想着,她忽然记起什么,认真审视了一下这一家四口:虽然只是四个普通人,但从刚才的机关来看,这家人的动手能力似乎非常不错……看来今后如果再来这一带,她必须小心各种丝线。
不过……
库拉索念头一转:其实有一个更加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只要让这几个人有别的憎恨目标不就行了?
这么想着,库拉索一板一眼地继续道:“也就是说,绪方秋悟先生留在这份名单的所有藏品,从今日起都归江夏所有。”
绪方家的四人齐刷刷转头看向江夏:“?!”
“这样啊。”江夏却没像他们想象中一样狂喜,高中生侦探神情淡然,他摸摸下巴,一脸真诚,“但是对我来说,音乐盒里那个有趣的谜题,就已经是最好的报酬,至于秋悟先生的藏品……我实在没有收集古董的爱好,这些还是交给律师小姐处理吧。”
绪方家的人又像向日葵一样齐刷刷把头转向了库拉索。
库拉索:“……”
她眼角微抽地看向江夏,就见这个年轻人朝她微一点头,一只手放在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