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本摩耶继续道:“进了假面厅之后,我们忽然听到了惨叫和一些杂乱的动静,之后西边的门也开了,所有人都陆续赶了过来。”
目暮警部边听边记,总感觉漏了点什么,片刻后他想起来,看向摇滚歌手:“你也是住在江夏他们那一边的吧,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行动?”
摇滚歌手叹了一口气:“别的客人都住2楼,我的房间在1楼,根本不知道楼上出了什么事。后来听到他们去隔壁找女仆小姐,我才爬起来跟上看了看状况。”
其他人也连忙澄清,摄影师道:“我当时也在睡觉,后来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就出去看了看,正好看到我们这边的女仆去假面厅开门,我就跟上了她。”
棒球选手:“我也一样!”
占卜师:“我也是。”
鸟丸奈绪子想起自己身后跟了一串尾巴的事,点了一下头,证实确实是这样。
众人的行程不管真假都有了说法,只有一个人例外。
目暮警部看向秘书小姐,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呢?你昨晚好像迟迟没有出现?”
秘书小姐吓得一激灵:“我是因为昨天晚上喝多了,所以睡得太熟,没听到动静——我是无辜的!”
“唔……”目暮警部狐疑地眯眼看着她。
秘书也知道自己情况危急,咬了咬牙,果断使出一招祸水东引,她忽然看向江夏:“昨晚苏芳太太找江夏先生秘密会谈了一会儿!”
桥本摩耶:“?!”你不会想说江夏是凶手吧!
好在秘书小姐话锋一转:“我记得晚宴结束后,苏芳太太对一位客人非常在意,之后没多久她就让女仆去请江夏了——一定是那个客人有问题,没准他就是凶手!”
目暮警部一惊,看向江夏:“还有这种事?”
江夏点了点头,虽说侦探都有保密原则,但现在连委托人都死了,自然不用在意这点细节:“苏芳太太是想请我调查摄影师先生——片桐先生的妻子似乎在20年前因为一起交通事故丧命,苏芳太太很在意这件事。”
摄影师一怔,诧异道:“调查我妻子的事,为什么?”
江夏:“我也很好奇,你有头绪吗?”
摄影师有些慌乱地别开头:“当然没有!”
江夏开始扩大战场,看向了摇滚歌手:“我记得20年前,你家里也出过事?”
昨天的晚餐时刚刚提过的事,这会儿众人都没有忘——摇滚歌手的母亲,也就是苏芳太太的老友,20年前因为开车撞人入狱,后来没多久就死了。
一个撞死的人,另一个被人撞死,还都在20年前。
多少有点巧。
目暮警部突然有了联想:“难道这是同一件事?”
摄影师面色微变。
僵持片刻,他叹了一口气:“算了,反正你们早晚都能查到,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吧——我妻子就是被蓝川先生的母亲撞死的。”
摇滚歌手看上去很震惊,二十年前他刚六岁,应该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
而40多岁的摄影师发现其他人都在看自己,一下从悲伤的过往中回过神:“不管20年前发生了什么,那都跟今天的事毫无关系!——对了,苏芳太太死得那么惨,凶手身上当时一定被喷溅了大量液体,那个人必须换过衣服才能出现在我们面前,而我记得当时没出现的,只有秘书小姐!”
秘书没想到绕了一圈嫌疑又回来了,她惊恐道:“……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一群人互相踢皮球的时候,江夏无声退到两个女仆旁边。他看向鸟丸奈绪子,低声问:“我记得案发现场侧面的墙上还有另一道门,那扇门后面的屋子是什么样的,通往哪里?”
鸟丸奈绪子眼珠转了一下,也压低了声音:“我带你去看看。”
……终于让她找到独处的机会了!
趁那个桥本摩耶还在盯着各个嫌疑人、防备嫌疑球突然被踢到他自己身上,鸟丸奈绪子心情很好地带着江夏出了门。
走了两步,她忽然感觉不对——身后有人跟上来了。
……那个信仰复杂的可恶爪牙简直阴魂不散。
鸟丸奈绪子忍不住眼带戾气,回头扫了一眼。
然后发现居然是高森真澄亦步亦趋地跟出来了。
鸟丸奈绪子看着这个猪队友:“……”
她眼角一跳:“你回去等着,万一警方有别的事呢。”
高森真澄哦了一声,开开心心地转头回去了:她也不想跟着江夏,只是这里警察太多,她有点紧张,就下意识地跟着鸟丸奈绪子走了。
如今回过神,她很有法外狂徒的自觉,立刻就从江夏旁边退远。
鸟丸奈绪子无声叹了一口气,给江夏引着路往楼上走,虽说宅子里有不少警察,但有江夏在,根本没人拦着他们乱逛,一路畅通无阻。
到了二楼,人就少了,鸟丸奈绪子从蓬松的裙摆取出检测仪,飞速操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