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森真澄背得累了,小声问:“真的有那么多随时随地能起杀心的人?”
鸟丸奈绪子闻言,忍不住蹙眉:“我让你熟记并全文背诵的那些案子,你没背?”
高森真澄顿时一脸心虚:“我,我背过,但是又忘了。”
她也想背的。但是鸟丸奈绪子塞给她的,绝大多数都是江夏破过的案子。
当初高森真澄在江夏面前当过一段时间的杀人犯,看到那位敏锐的侦探一阵阵发怵,至今她都记得当时被江夏盯着的绝望。
所以每次看鸟丸奈绪子给她的那些案子,一看到江夏如何秒速破案,罪犯如何秒速跪地,如何被痛哭流涕地拖上警车……她就感同身受地跟着腿软。
鸟丸奈绪子是个理智的人,虽然不满于队友的偷懒,但也不会揪着过去的错误不放,只会想着怎么尽快弥补:“……算了,今晚回去你就连夜恶补。不对,熬夜容易消耗精力,让人反应变慢,还是从下午和明天开始吧。”
说着,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这个家里的危险地区,你总该记住了吧?”
这栋宅子没有江夏因素乱入,高森真澄的发挥就很正常了,她连忙点头:
“当然记得!——一楼的那一副盔甲,手里拿着的长斧开刃了,平时要注意避开它的倒落范围,以及留心有没有人藏在里面,以免他突然身披盔甲发动袭击。
“家里有一只古董壶能够分离液体,如果看到有任何人使用它,就立刻停止进食,不饮用一切食水,避免有人投毒时误伤女仆。
“餐厅、书房和三楼一间休息室里的装饰性面具沉重又有棱角,掉落下来可能会砸死人,清洁的时候需要避开。
“西南角的车库囤着汽油,要尽量远离那里防止爆炸,一旦发生火灾立刻从反方向逃脱……”
高森真澄一一把鸟丸奈绪子告诉他的安全隐患复述出来——在这位假姐姐说出口之前,她真没想到这栋安全的宅子里能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死法。
鸟丸奈绪子像个严厉的导师,一一听完,最后补充道:“条件是固定的,但人的诡计却多种多样,如果以后宅子里真的来了客人,你要时刻留意他们的习惯和性格,并且注意观察环境当中的任何变化——那很可能就是别人布下的陷阱。”
高森真澄认真听着:“嗯!”
鸟丸奈绪子说着说着,陷入沉默。
乌佐麾下的爪牙一来,恐怕意味着这里和平的生活即将结束。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发现在最初的担忧和恐惧过后,自己居然有了一点“终于来了”的安心,以及一种说不上来的兴奋。
“我果然不是一个骨子里追求安稳的女人。”
鸟丸奈绪子想起自己那卷成钢丝球的前半生,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算了,来就来吧。安逸的生活确实不错,但时间久了也有些无聊。既然乌佐打算让我开始做‘正事’,那我也正好借此机会得到更多情报。”
然后就挑有用的情报塞给江夏,助力这位侦探早日扳倒恶魔——等乌佐被打倒在侦探的校服裤下,想必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鸟丸奈绪子:“……”不对,江夏根本不穿校服,他压根不上课。
……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天天上课还怎么打击恶徒?反正江夏成绩也很好,不用在意这点小瑕疵。
鸟丸奈绪子很快把这点小事抛到脑后,专心应对起了即将到来的考验。
另一边,桥本摩耶总感觉那个女仆令人在意。
不过现在他不想多生事端,只想赶紧工作。于是跟苏芳太太谈完事,出门离开的时候,见女仆在忙别的没来相送,他反倒暗自松了一口气。
“又得去找江夏了……”离开苏芳太太的老宅时,桥本摩耶暗自叹了一口气,“像我这种入职以后一点案子都没破,反倒给上司找了不少事的助理,大概也就江夏不会怪罪了。”
……
半天后,安室侦探事务所里。
江夏正检阅着小弟们捡回来的猫,忽然感觉到了什么。
他把猫塞回笼子,取出旁边抽屉里的滚轮粘掉衣服上醒目的猫毛,然后迅速坐回沙发上,拿起茶几上凉掉的红茶优雅地抿了一口。
桥本摩耶一进门,就见江夏一手红茶一手委托簿,正在专心忙碌。
……优雅,实在是太优雅了,难怪总有报纸把江夏吹成东京的福尔摩斯。
桥本摩耶像个懂事的华生一样放轻脚步,欲言又止:“你这几天有空吗?我这里有一家慈善晚宴的出席邀请函,不知道……”
“当然有空。”江夏听到他又有事,心情上扬,没想到除了冰红茶,新小弟看上去还有生产案件的潜力,他正色道,“慈善事业再忙也要抽空参加——把邀请函给我看看。”
桥本摩耶一边感慨于这位高中生的社会觉悟,一边把苏芳太太专门做的邀请函发给了他,然后坐到对面解释道: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苏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