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操刚才正好接了个电话,听到这话,他立刻来了劲头:“当然有证据了!根据我们的紧急调查,仙田猿彦在杂技团的那段时间出过意外,走钢丝时摔了下来——他就是从那时起开始畏惧高处,杂技团的人都能证明!”
巽龙之介不耐烦道:“河对面的那棵树上,可还留着箭痕呢,如果不是他走过那条路,难不成是有人闲的没事往树上射箭不成?”
江夏:“那个箭痕是幕后真凶刻意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误导调查的人,好让别人以为仙田猿彦是搭了绳桥,然后从窗户逃走的。”
山村操默默低下头,试图降低存在感,假装之前被误导的倒霉蛋不是自己。
好在这会儿也没人在意他。
江夏还在继续:“仙田猿彦确实参与了案件,不过比起‘真凶’,他更像一个受人操纵的傀儡——这起案件,其实是两个人联手行凶。仙田猿彦‘走火身亡’,并不是一起意外,而是他遭到了同伙的灭口。”
桥本摩耶听的心惊肉跳,“受人操纵的傀儡”这个词,实在没法不让知情人联想到乌佐。
江夏难道真的找到了足够的证据揪出幕后黑手?
乌佐该不会现在突然下令让他灭口侦探吧。
片刻后,桥本摩耶忽然意识到什么,又悄悄看向库拉索:“……”等等,如果真是那样,这个女人肯定也会采取行动,自己不如见机行事,在必要时把她也卷进来。
库拉索感觉到他的注视,莫名其妙。
但很快,她就明白过来,心情一时变得有些微妙:这愚蠢的家伙该不会以为乌佐要揭穿乌佐吧。呵,天真的外围成员,你恐怕还不知道你那位阳光开朗的侦探上司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想起一路上桥本摩耶对自己的隐约敌意,以及对江夏的敬佩和拥护,库拉索不禁有些走神:如果哪天桥本摩耶知道了真相,他的表情恐怕会十分有趣……不不不,不能对乌佐身边的任何东西好奇!否则这极有可能是引君入瓮的陷阱。
库拉索深吸一口气,移开了目光,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想。
旁边,铃木园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悄悄摸了摸下巴:“……”白井小姐莫非移情别恋了?为什么又突然跟桥本先生眉目传情起来了?——哼,如果让她选,她肯定要选江夏。桥本先生虽然也长得不错,但还是差了点意思。
江夏不知道自己忙碌推动进度条的时候,旁边有三个不听讲的人正在悄悄走神。
他依旧不急不缓地说着:“凶手知道仙田猿彦偷走的那一支猎枪里塞着铅,也知道一旦扣下扳机,子弹就会从后方射出,将开枪者击毙——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凶手才能不着痕迹地除掉这位同伙。
“而不管是威胁信中‘诅咒武士’的自称,还是那一把带着‘柊’家家纹的武士刀,都是凶手为了给仙田猿彦捏造‘四百年前遇害武士的后人’的身份,特意准备的。只有这样才能给仙田猿彦提供一个合适的假动机,把调查者的目光引开。
“换句话说,凶手的行凶动机并不是‘借巽家家主之争,对杀害了自己祖先的巽家进行报复’,而是正相反——凶手冒充‘诅咒武士’对巽家进行报复,实则借此机会插手巽家的家主之争。
“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杀死巽征丸,让巽龙之介继位。”
大厅中一片死寂,这件事,完全推翻了他们之前听到的推理版本。
过了一会儿,冬木医生才回过神,小心开口:“听上去确实有这种可能。可是我记得,仙田猿彦是个很伶俐也很狡猾的人精,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任人摆布——没准是你想多了,这一切的确是出于仙田自己的意志,那场走火,也的确只是意外。”
江夏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位绿过别人的医生,此刻自己头顶也一阵阵冒着绿光:“因为仙田猿彦和那位幕后真凶之间,有一个难以抹消的‘交点’,正是因为这个交点,他们才会默契联手。”
冬木医生总感觉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怪怪的,忍不住追问:“什么意思?‘交点’是什么?”
江夏:“简单来说,他们有一个孩子。”
众人:“?!”
大厅中的一行人全都怔住,不过仙田猿彦年纪也不小了,虽然他是单身,但私下里有个孩子也不算太令人震惊。因此巽家众人只是稍稍一惊,很快就又平静下来。
然而有一个人却反应巨大,桥本摩耶大受震撼似的往后退了一步,后脑勺咚一头撞在了门框上,力道之大差点自己把自己撞晕。
一群人被他的动静吸引,诧异又疑惑地看过来。
桥本摩耶满脸凌乱,还没回过神:“他们,他们有一个孩子?!”
两个男人怎么可能有孩子!
……等等,难道他之前没有猜错,乌佐的真身其实是个女人?!
库拉索:“……”你可千万别让乌佐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然而好像已经晚了,她望向江夏,就见一个假侦探茫然片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