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比起跟那些身份未知的同事竞争,桥本摩耶觉得,还是应该优先处理乌佐的命令。
——比如当好这个强行混入侦探团队的医生。
桥本摩耶有模有样地探了探情况,试图捡起那些被他抛弃很久的医学知识。
然而即使在之前,他对医学的应用也只局限于如何快捷杀人,以及如何快捷处理尸体。此时客串起正经医生,就不由显得十分生疏:“是被钝器击打头部致死的,当场死亡,看上去应该没救了。”
“头都歪了,当然没救了,这还用你说?”毛利小五郎对这个自称医生的家伙得出的简短结论不太满意,不过反正东京警察收尸迅速,很快就会有专业的鉴识人员过来,他于是也没纠结这些。
一些当警察时候的回忆袭来,毛利小五郎大手一挥:“退后一点,保护现场。”
一群人默契地退开一点。
江夏想起什么,走到桥本摩耶旁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遇到的命案应该不多吧,能有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我早就说过,你很有当侦探的天赋。以后也要多多努力。”
桥本摩耶转过头,对上了江夏非常欣赏的眼神。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江夏看上去也对专属华生这种东西没有太多抵抗力。混进侦探身边的第一步,总算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
没多久,目暮警部挂着黑眼圈赶来了。他带来的警员们也忙碌起来,所有人的动作都非常熟稔,分工有序。
桥本摩耶眼睁睁看着那个被乌佐害死的倒霉蛋得到了处理,而且后续没有任何隐患。
他默默看着这一幕,心情不禁变得十分复杂:以前遇到案子,他还能在心里骗一骗自己,说这一切只是巧合,没有乌佐的插手。
可现在这一次……
“如果这些警察知道他们忙前忙后,是在为一个穷凶极恶的恶徒扫尾,也不知道事后他们会有什么感想。”
桥本摩耶作为一个资深外围成员,兼干部心腹,对组织的了解比普通成员更多,他心里叹气:
“难怪乌佐砸了爱尔兰先生那么多次,还险些炸掉一架飞机,这么严重的内斗都没受到惩罚,反倒是爱尔兰先生失去了他忠诚的心腹……只是‘隐蔽暗杀’和‘警方帮忙收尾’这两点,就能帮组织省下不知多少人。”
旁边,忙碌的警察们,对来自法外狂徒的同情一无所知。
目暮警部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终于等到小警员收集来了资料。
“被害人是生田义郎,20岁,米花大学二年级的学生……”
他翻完资料,顺手递给江夏,然后问那个站在一旁、一脸害怕的年轻男人:“你就是最早发现尸体的人?当时现场是什么情况,能不能详细说说。”
那人点了点头,紧张地推了推眼镜:“我叫日下正巳,是生田的同学,平时跟他比较聊得来,算是朋友吧。”
他回忆起来:“我跟生田约好要今晚10点在这里碰面,我按时到了地方,远远看到他站在这,正想上前跟他打招呼,却忽然发现他倒了下去。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生病晕倒,或者醉倒了,可是跑过来喊了半天,他都完全不醒。就在这时有一辆车路过,车灯照亮了这里,我就看到、看到生田满头是血——”他忽然抬手一指江夏他们,“然后这群人就不知从哪冲过来了。”
目暮警部看了看江夏、柯南和毛利兰,又看了看更熟悉的毛利小五郎,暗自叹了一口气,已经懒得吐槽他们为什么又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他转头问日下正巳:“那死者倒地的时候,周围有别人吗?”
毕竟是熟悉的钝器砸头式死法,目暮警部脑中已经跳出了许多过往案例:什么勒索别人却反被对方抄起烟灰缸愤怒爆头,什么吵了两句被对方随手捡起石头冲动砸死……
不管怎么说,有目击证人,一切就好办了许多——最好是日下正巳看到了凶手,那样就能直接针对性搜查,然后快速结案了。
可惜这个小小的祈祷没能应验。
日下正巳摇了摇头:“这里太黑了。现在有警车照明,可能不太明显,但刚才我看过来的时候,这边完全就是一团漆黑,我也只是模糊看见生田站在楼下。”
江夏往头顶看了一眼,给目暮警部指了指:“这里的路灯正好被人砸坏了。”
“还真是,不过断口挺新鲜啊,以前积的灰都被震掉了。”
毛利小五郎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儿,突然转向日下正巳,眼神一利,开始了他快刀斩乱麻式的推理:“是不是你杀了人,然后敲碎路灯,编了一个‘看不清凶手’的借口来为自己脱罪?”
“?!”日下正巳,“当然不是了,我是无辜的!”
毛利小五郎摸摸下巴盯着他,一脸狐疑。
日下正巳被他盯的冷汗都快下来了,转向江夏:“我记得你好像是个侦探,快告诉他我什么都没做!”
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