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基德用余光留意了一下爱尔兰所在的方向——刚才盯着自己看的人,和昨天的那个假保安,显然是同伙,但上飞机以后他们却没坐在一起,而是特意分开了。
基德:“……”这两个人,应该就是江夏说过的那个神秘组织里的人吧。
如果是这样,接下来的旅途不能睡了,要小心那些家伙突然过来揪自己的脸——普通人想对付怪盗虽然有一定难度,但现在是在封闭的机舱,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是某个神秘组织的成员,那么严格来说也不算普通人,必须小心。
头等舱里,一条奇怪的警惕链渐渐成型。
而同一时间,前方的飞机驾驶室当中。驾驶员似乎也出了一点状况。
……
机长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深呼吸了几次,强打起精神。
副驾之一是个日本人,和机长共事多年,关系不错。听到旁边的动静,副驾看向机长,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机长叹了一口气:“昨晚没睡好。”
副驾看出他确实很困:“我帮你叫一杯咖啡?”
“好。”机长没有推辞,同时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跑完这几趟,我得考虑退休了,我这把年纪天天飞远程,还真是吃不消。”
副机长哈哈笑道:“别这么说,您现在可正当壮年。而且这种话不能乱说,我听那些小年轻讲,这叫lag,不提还好,一提准要出事。”
机长摇了摇头:“迷信。”
他们一边闲聊,一边按铃呼叫了空乘,让空姐送几杯咖啡过来。
……
机舱中。
牧树里终于等到了空闲的洗手间。
她进去通了通气,然后对着镜子看了一眼,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没把妆洗掉——机舱里这么多人,她可忍受不了用素颜对着别人。还是算了,忍忍就到了。
牧树里怀疑自己是最近没休息好,正在晕机。她捏着鼻子通了通气,感觉好像好了一些,于是离开洗手间,打算回到座位。
正好这时,一个空姐端着托盘,和她擦肩而过,走向驾驶室。
托盘里是三杯咖啡,空姐似乎要把这个送去给机长和两个副驾。
牧树里看到这一幕,想起了什么。她忽然一笑,转身跟了过去。
几米外,江夏看着她的背影,有点犹豫。
不过还没等起身,一个人忽然走到他旁边,弯腰一坐,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木树里空出来的座位上。
江夏一怔,微带惊喜地转过头。入眼是一位全身飘着冰红茶的宝藏小弟——或许是因为组织成员对“侦探”这种陈恶扬善的生物,天然有些敌意,也或许是桥本摩耶意识到了在某些时候,侦探会被动成为乌左的帮凶。
总之,两边一对视,那团清澈解渴的杀气,味道变得更加鲜明,也更加蓬松。
之后,也就过了一两秒,似乎是一下想起了某些要命的事。那些杀气又默默飘落,变成了可拾取的状态。
江夏无比舒适地看着这自动收割的一幕:“……”爱尔兰有这么好的小弟,怎么不早说?——好东西就要干部之间分享,藏着掖着干什么,真不够意思。
旁边,刚刚坐稳的桥本摩耶忽然打了个寒战,不知为何很想起身就走。
但坐都坐了,再加上上司的任务……
他最终深吸一口气,克制住了那些本能,稳稳坐着没动。
桥本摩耶看了看茫然但友善的江夏,又用余光搜索着周围,并没有发现太多可疑的目光。
但他又觉得自己的直觉不会无端预警,片刻后,桥本摩耶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乌左的手段核心,是各种花哨的凶桉。而一提到凶杀桉,就难免要联想到各种路过现场的侦探。
桥本摩耶飞速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一定是我脑子转的太快,潜意识里给乌左和侦探架构了联系,所以才会在被侦探注视着的时候产生一些危机感。
“对我来说,这是正常而且很有必要的自我预警,因为乌左这个桉件制造家平时一定也很关注侦探,所以在侦探身边的时候,小心一些总没错——否则总不可能因为‘江夏就是乌左’,我才感觉到了危险吧。哈哈,怎么可能,绝不……”
……嗯?
……为什么不可能?
这个闪念划过,一想到自己正坐在乌左隔壁,桥本摩耶脸都绿了。
桥本摩耶:“……”不不不,真的不可能!且不说年龄和资历的问题。根据前一阵找到的资料,江夏平时行程很满。而正经组织干部就算有侦探的兼职,也不会像江夏一样全身心投注在上面。对江夏来说,不管怎么看,他的主业都是“侦探”,而不是干部。
另外,上司的态度也很能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