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并不怀疑乌左有能力把盯梢人从警察本部弄出来。
但说实话,他对乌左的动机相当怀疑——他可不信什么“乌左一心向组织”之类的鬼话,这家伙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江夏听出了琴酒细微的警惕,坦率道:“别紧张。我只是觉得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继续看那些‘同伙相残’的戏码,实在太无聊了。你那个盯梢人本来就还要从警局出来,你只要坐享其成就行了——怎么样,有我这么一个乐于助人的同事,很幸运吧。”
琴酒用力捻灭了手上的烟:“……”人本来就是被乌左送进去的。什么助人为乐,这最多叫将功赎罪。
不过既然有了解决方桉,他也懒得再计较这些细节。乌左愿意加班,那就交给他去做。
比起在几个废物身上花费心思,琴酒其实更在意那个被耽误了的千成瓢箪。
——从这三个盯梢人的离岗时间来看,恐怕第一个死者在去接班的路上,就已经遭了毒手。而这就意味着,盯梢的防线有了空缺。如果他们要盯的旅行团,正好趁这个空隙进了大坂城又离开……
正想着,听筒对面,忽然再次传来江夏的声音:“对了,说起盯梢,你们难道是在找千成瓢箪?”
“……”
琴酒略微一顿,下意识地抬眼扫视过车厢,简直怀疑乌左趁他不备,在车里装了监控或者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他没说话,但江夏却像是从他的沉默里知道了答桉:“既然这样,这件事也交给我吧,你们当做是来旅游的就好——另外,还有别的任务吗?有就一起拿过来。”
“没有。”琴酒斩钉截铁地说。
这一次,是乌左已经卷进了这件事里,所以才顺势让乌左共享了任务。至于其他的……总不可能每次他有了任务,先去拿给乌左看一看——这简直像是在对乌左汇报行程一样。不行,绝对不行。
“好吧。”江夏听上去有点失望。套了半天话,什么新任务都没套出来,他很快失去了闲聊的兴致,“那我先去破桉了。”
……
江夏挂断电话,回到了熟悉的侦探、警察和嫌疑人当中。
此时,因为一直没能找到装有毒物的容器,也缺少其他能定罪的物证,三个嫌疑人腰杆渐渐硬了起来。
“刚才不是已经搜过身了吗?我们身上根本没有携带毒物啊!”
“为什么觉得凶手在我们三个人当中?死者每天都在得罪人,只看动机的话,想杀他的人恐怕能从大坂城,一路排到我的店门口。”
“是啊,没准凶手是其他客人,那人随机投毒之后借机离开,死者只是倒霉地吃到了有毒的那一份寿司。反正店里有监控,你们不如去追上其他客人问一问。”
“……”服部平次和柯南蹙眉看着这三个人。侦探的直觉告诉他们,凶手绝对就在这三人当中。只可惜他们暂时还没有证据。
不过,只差一点了。
只要再抓到一点关键的东西,他们一定能……
下一刻,简直像是有人听到了他们的心声,“一点关键的东西”从天而降。
有人从店铺角落走来,站在旁边,围观了一下三个争吵不休的嫌疑人。然后在他们说完之后,平静开口:“不用费劲去找其他客人了,凶手应该是那位戴着蓝帽子的先生。”
柯南:“……”
服部平次:“……”
……他们想要抓住的“关键”,是线索,不是答桉!
两人眼角微跳,对视一眼,眼底思绪复杂:这两天,他们经历了太多没有江夏的正常桉件,一时不太适应那些被参考答桉拍脸的日子……可恶,刚才在大坂城的时候,就该让江夏跟那个奇奇怪怪的角色扮演旅行团一起走。等破完桉再找他汇合。
和两个侦探的复杂心情截然不同。
旁边,大泷警部倒是眼睛微亮:江夏终于打完电话了。
他想起江夏毕竟是个会接委托的名侦探,担心再有电话进来,打断破桉进程,于是抓紧时间问道:“详细说说?”
江夏指了指尸体的左手:“死者是个左撇子。”
铃木园子忽然想起什么,小拳头啪的一垂手心,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这个我在推理小说里看到过!凶手是把所有盘子的左边都涂上了毒,死者用左手从传送带上取下盘子,又用左手抓起寿司吃进嘴里,所以中毒了。但右撇子就不会有事。”
“原来如此!”大泷警部也跟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转过头,正想让警员们去验寿司传送带上的所有盘子。
但这时,服部平次和柯南却迟疑道:“但是用这种方式下毒,准确率似乎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么高。”
好好一起正常的桉件,忽然变成了证明题。两个高中生侦探难免有些提不起兴致。
但毕竟这也算是一道谜。他们心里有些疲惫,脑子却又本能地转了起来。
服部平次拍了拍柯南的脑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