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正在盘算着晚上该从哪个窗户溜进博士家,没等想好,门铃忽然响了。
他打开门,发现来人竟然是灰原哀。小女孩站在他家门口,表情悲痛哀伤,就差把“我来送死”四个大字写在脑门上。
灰原哀抬起头看了一眼江夏,小声请求:“别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江夏一怔,很快品出了灰原哀话里的潜台词和背景她似乎像当初里的柯南一样,很坚定的认为江夏认出了她的身份。
江夏:“”
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主动脱马甲给他看。
他看上去难道很像那种喜欢扒马的人吗?
江夏看着决绝的灰原哀,略显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刚捡回来的乐子,啪,没了。
不过算了,反正灰原哀这边早晚都会戳破,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几个小时。
江夏没精打采的再次r了一下灰原哀的脑袋,答复她刚才的话:“可以。但作为交换,你要装作不认识我今天就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江夏几句话敲定了这桩毫无波折也毫不刺激的p交易,转身回屋,打算继续卷鬼薄荷。
灰原哀看着他的背影,惊了:“”
等一下这不对劲!
江夏明明那么讨厌她,而且他一向很重视组织的任务。“雪莉叛逃”这件事对组织来说,绝不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于公于私,江夏都不可能放过她。
所以原本,灰原哀计划好的台词是“你可以杀掉我报仇但我希望这件事能就此结束请不要把我的尸体带回组织也不要杀隔壁的老爷爷”之类的,可是为什么
来的路上,灰原哀已经做好了横尸街头的心理准备。因此现在,她胆子比平时大了很多。
她推开门追到江夏家里,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想问清楚:“你”
“我没有接到过抓你回去的任务。”江夏在她张嘴的一瞬间,就把灰原哀的一连串问题扼杀在了萌芽阶段刚才进门的时候,江夏隐约看到博士拎着什么东西,往他这边走了过来,如果灰原哀的台词太长,自己有在老头那里掉马的风险。
他于是言简意赅道:“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在没接到工作的时候,我只想像个普通高中生一样平静的度过每一天,所以,可以的话,希望你也不要总在我面前提起组织的事。”
灰原哀看着他,愣住了。
那个可怕冷血,仿佛无处不在的组织,在江夏眼里竟然只是一份工作??
之前之前江夏那么嫌弃她,难道并不是因为他在记恨父母的事,而是在江夏眼里,自己只是一个随时可能导致他加班的旁系领导?
这么一想的话,确实,有好几次她丢了东西,都是江夏帮忙找回来的
灰原哀想到这,突然有点愧疚,还有点心疼江夏肯定不是一开始就想得这么开,他能轻描淡写的把组织划分到“工作”里去,比起“心态好”,其实更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以后的突然平静。
想想也是,一年前,江夏还在死亡边缘徘徊
灰原哀拉住江夏胳膊的手不自觉的一松,往下摸到了他的左手腕。
隔着薄薄的护腕,能感受到上面凸起的疤痕。灰原哀目光复杂,手指在上面停了一会儿,感觉此时应该悲伤的问一句“疼吗”。
然而一抬头,却见江夏正在用一种“我拿你当合作伙伴你居然非礼我”的谴责眼神默默盯着她。
灰原哀:“”
她倏地收回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夏敷衍的点头:“嗯嗯,我懂,你只是手滑,不小心摸到我了。”和老实人应付公交车上死不认账的流氓时完全一个语气。
灰原哀额角蹦出一条青筋:“我!”
“小哀!你没拿饭盒。”阿笠博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灰原哀一僵,她想起刚才帮江夏捂马甲的约定,深吸一口气,把想反驳的话全都咽了回去,险些憋出内伤。
她印象里的江夏,明明是一个规矩严谨,一心向组织,毫无求生欲,没有感情,偶尔有自我毁灭倾向的工作机器。
怎么现在
灰原哀心情无比复杂。
但想想又觉得,这样其实也有这样的优点如果江夏真的是她想象中的那种性格,此时,她一定早就已经躺在组织的解剖台上了
阿笠博士走进屋,总感觉氛围有点奇怪。
他不明状况的摸了摸后脑勺,先把很有分量的饭盒放到江夏旁边,又疑惑的看向灰原哀:“刚才你怎么了?突然就冲出门”
“没什么。”灰原哀转开视线,一瞬间变回了平时冷漠平静的表情。
她理了理刚才跑乱的头发,强词夺理的圆场:“我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毫无阻碍的接受大人变小这种事我之前还以为我的研究理论很少有人能接受,所以一时有点激动。”
“这样啊。”阿笠博士倒是奇迹般的对接上了脑回路他懂!大概就是遇到知己的感觉吧。作为一个奇葩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