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珪玉佩,对吗?”
“哈哈哈,义帝无须多言,老臣已知该做什么。”
伯夷脸上此时已戴上了一丝阴险,躬身欲退。
“且慢,恐怕叔父不知。”
伯益否定道。
“什么,难道义帝不认同老臣说的话?”
伯夷诧异道,一改方才笑看他人的架势。
“当然认同,只不过不是您后面说的这些,而是前面的一句话。”
伯益说道。
“哪句话?”
“您说天下安宁时,功业固然不可强求,这话倒对。”
“义帝的意思是?”
“那我就让这天下,不再安宁便是。”
“什么?”
唰!
不等伯夷规劝的话语出口,众人头顶,突然掠过六道黑影,齐声落在了堤下的冰面上,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
“李季玉呢?莫非今日早饭吃的是昨天吹的牛皮?”
这时另一人说道:
“什么‘南燕’,我看是为难的难,咽下去的咽,牛皮嚼到一半,梗在喉间,咽不下去,拉不出来咯。”
二人语毕,传来一阵哄笑。
堤上伯夷听闻有人在义帝仪仗前秽语玩笑,大声道:
“是谁在这里胡说?今日义帝在此举行采冰大典,你们速速离去。”
那领头的女子听闻“义帝”二字,也不理说话之人身在何处,张口答道:
“我们天行门与那牛皮门相约今日在此比剑,又碍着你和你义弟什么事儿了,不如你和你义弟一起改拜我为义母,入我天行门,今日便能白捡一个风头儿。”
伯益却是不恼,插话道:
“敢问这位前辈,你刚才说你们几位在此,是在等着什么人来,要与他们比剑?”
“没错,看来你就是义弟了吧?这一声前辈叫得还算识相,快抢先下来磕头,这样你就不用再当什么义弟,而是刚才说话那人的义二兄了。”
伯夷闻言,面色僵硬。他身为三朝重臣,平时何等在乎颜面,今日却在义帝面前献策无果不说,又被这几个江湖粗人出言羞辱,于是大声吼道:
“来人,将这几个狂徒拿下,带回安邑治罪。”
“且慢!”
伯益大手一挥,拦住身后正要动手的侍卫,回头对伯夷说道:
“叔父,三师妹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就让这几个人比试一下也无妨,权当是为采冰大典助兴了。”
伯夷听完这话,口中长叹一声,甩袖转身,没入仪仗深处。
这时众人身后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驴蹄声,一只瘦驴脑袋从树林里探了出来,鼻孔喘着粗气,紧接着赶驴人也慢慢露出了身形,却是一位面相清秀,身姿有致的妙龄女子,这倒让众人十分没有想到。
“嗯?这些旗子我好像认识.....”
树林里传来一句人声说道。
伯益耳力极佳,刚闻那人嗓音,便开口问道:
“虫儿师弟,是你吗?”
驴子身后,拉着一辆咯吱咯吱直响的破柴车,此时也已从那树林里出来,柴车上坐着两人,均是衣衫破旧,瘦骨嶙峋,远远看去,确是像极了两堆干柴。
那其中一堆干柴起身,跳下柴车,另一堆干柴小声说道:
“还真是赶巧了,侄儿,眼下躲是躲不掉了,你先去与你那大师兄相见,一有机会就立刻脱身。”
“知道了,信伯,你们也快去替李掌门圆场,免得露馅儿。”
话音刚落,忽闻西风大作,有人惊呼:
“快看河上!”
堤上众人扭头看去,顿时一片瞠目结舌。
只见远处的黄河冰面上,几道黑影直立如竹,迅捷如风,正飞速地逼近众人。随着那距离渐近,众人这才慢慢看清,那群如竹瘦影竟是一个个站得笔直的大活人!他们通体上下没有半点动作,唯有衣袖裙摆风中翩迁,为首之人双手负在腰后,昂首侧身,须髯追在左肩,脚踩一柄青铜长剑,颇有几分御剑乘风,仙人渡海的神似。
“爹爹!”
李解铃大喜叫道。
“哈哈,你爹还真会装神弄鬼,他一早便算到了今日会起西风,只消脚下微微运功,便能如这般乘风滑到下游,难怪他昨日敢说什么吃过早饭再来。”
风老大声笑道。
“李掌门,好派头,只可惜你挖空心思,这般装腔作势,玄乙门终还是来迟了几刻,天已经大亮了。”
那领头的女子对着尚在滑行的李季玉说道。
“香掌门见笑了,怪只怪我那小女调皮,知道我要御剑而来,非缠着要用驴车和我赛跑,我只好去祖宅中把那头老驴牵出来,这才耽误了片刻。”
李季玉近身过来,正好瞧见从另一边走来的风老和李解铃,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足尖一挑,将脚下那柄长剑抓在手里,口中说道:
“却没想到就连我李家的老驴都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