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西域舞姬还依依不舍,一路将他送出了砂舞院,叮嘱他要常来。
至于这是真的动了情,还是一种留客手段,那就说不好了。
“大人,感觉怎么样?”廖枷锁在和同伴吹嘘了几句后,凑了上来,挤眉弄眼,贱兮兮的问。
秦少游瞪了他一眼,正色道:“砂舞是一种艺术,我们应该用欣赏美好的眼光去看待它,而不是抱着有色的目光。明白吗?”
众人肃然起敬,纷纷叫好。
“大人说的就是好!”
“砂舞是艺术。”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搞艺术的!”
大伙儿对秦少游佩服极了,不愧是总旗大人,居然能把老色皮的行径,说的这么高大上。
一时间,众人纷纷向崔有愧学习,背记着秦少游刚刚讲的话,准备回去后与人显摆。
秦少游直皱眉头。
什么话从这帮家伙的口里说出,都有种变了味的感觉……
摇摇头,他懒得搭理这群骚客,转而问马和尚:“我看你今天对着舞姬讲经说法了一晚上,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有。”
马和尚点了点。
“虽然没能劝说从良成功,但我还是行了善举,帮到了她。”
“怎么说?”秦少游问。
马和尚说:“那个舞姬告诉我,她家里的情况很糟糕,父母病重,要钱治病,弟弟妹妹又年幼,需要钱扶养,现在全家的重担都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所以她才到砂舞院里,卖笑养家……”
秦少游听的眉头微皱,这不就是卖茶小妹的古代版嘛?
孙显宗更是忍不住问:“你不会信了这些话吧?”
马和尚没说自己信不信,只是道:“我把自己身上的钱,都给到了她。”
“糊涂啊。”孙显宗连连叹息,“和尚,我感觉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今天如此糊涂?我给你说,这种地方的人讲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像什么父母生病,家里很困难之类的话,我听过不要太多……”
廖枷锁附和道:“就是,还有人夸我长的帅,你说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又是什么?我又没有瞎,能看不出来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也就比朱小旗稍微好点。”
马和尚笑了笑,笑的很洒脱。
“反正我就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钱对我来说,用处不大。如果那舞姬说的情况是真的,我给的那些钱,就算帮不上她大忙,也能稍微缓解一下她的困窘。而要是她撒了谎,那也没有关系。”
周围的人还想要再说点儿什么,秦少游却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马和尚的肩膀说:“和尚,你虽然还俗了,可你的一颗佛心,却是一点儿没有沾惹尘埃。”
马和尚憨厚一笑:“我可当不起大人这般夸奖,我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秦少游道:“活在这个世上,能做到问心无愧,已经很不容易了。”
马和尚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
周围其他的守夜人,则默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即便是州城,到了晚上,街道上面依旧没有什么人,至于商铺什么的,也大多关门闭户。
打更人的敲锣声,不时响起,告知街坊邻居时辰。
唯有几个地方,即便是在晚上,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那些是青楼吧?”秦少游问。
在雒城,晚上最热闹的地方就是青楼,州城这里的情况,应该也差不多。
果然,崔有愧扫了一眼几处热闹的地方后,点头道:“没错,那些地方都是青楼。”
廖枷锁等老司机,纷纷面露向往:“州城的青楼啊,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什么时候才能进去见识一下。”
这事儿也只是想想,雒城那边的飘香院,去一趟的花销都大的惊人,就更不要说锦城这里的了。
就在众人说说笑笑间,秦少游和崔有愧却是脸色齐变。
秦少游听到了几声凄厉的惨叫,崔有愧则是察觉到了一股混乱的妖气。
不管是惨叫还是妖气,都是从同一个青楼方向传出来的。
又是青楼?秦少游面色凝重。
难道我命犯砂舞院的情况好转了,命犯青楼的毛病却依旧存在?
不对呀,我都没有去青楼,那边发生的事,应该跟我没有关系,不能算是我命犯吧?
刹那间,秦少游心念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