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没有落地,他盘旋在战场的上空,感受着无边的肃杀之气。
无数战死的英灵,让这里阴风怒号,漫天都是散不去的乌云,经久不见日头。
不远处的女贞大营上空,情况更加糟糕,还伴随着蛮兽的嘶吼,让人不寒而栗。
但从战场来看,这里确实已经超越了夏州,可称得上是天人之战目下最焦灼惨烈的战场。
大宋羸弱多年,致使人们不愿意相信他们有了战斗力,于是岳家军就在这种情况下,打最艰苦的仗,忍受最刻薄的嘲讽。
好在岳飞是幸运的,这一世他没有了死敌赵构,反倒是多了很多帮手。
李渔没有直接落地,他在空中张开双臂,施展大圆满的水字诀。
瞬时间营中惊呼声四起。
“雷三,你的腿怎么不瘸了?”
“咦,我的伤口前些日子都烂了,现在也好了。”
......
士兵们惊奇地看着自己的伤口,无不是慢慢愈合,这时候岳飞听到骚动,也走了出来。
他第一时间,便抬头望向天空,脸上挂着喜色。
“正经道长来了?”
在他身边,朱武几乎是形影不离,他在疯狂地向岳飞学习。
对他来说,这一路上的经历是难得的机会,让他可以看诸多名将都是怎样指挥的。
朱武道:“是师父,其他人没有这么沛然的灵力!”
“太好了!”岳飞兴奋地低吼一声。
对他这种爱兵如子的人来说,李渔是他最希望见到的人。
他开始在营中大步巡视,果然士卒们个个喜出望外。
岳飞和辛弃疾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辛弃疾是讲究令行禁止,将帅就是将帅,士卒就是士卒,在军营中要严格服从命令。他觉得对士卒最好的事,就是带他们打胜仗,而不是小恩小惠。
岳飞则恰然相反,他甚至能叫出每一个伤兵的名字,每天晚上必然会巡视营房,询问士兵们有什么想法。
他还坚持和士兵们一起吃大锅饭,从来没有自己吃过一次。
他把所有的俸禄,全部拿出来抚恤战死的将士,浑身没有一点余钱。
所以岳家军都愿意为他死战,这也是他们能屡次击败强敌,挽救大宋局势的原因。
六朝汇聚了太多名将,他们各有各的风采,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都强的离谱。
成功的路,从来不是只有一条。
终于,在连续施法一刻钟之后,李渔缓缓落下。
看着突然出现的李渔,朱武兴奋地上前,抱拳道:“师父!”
李渔点了点头,对岳飞说道:“岳将军,辛苦了。”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何谈辛苦。倒是道长,千里迢迢,来此救治我营中兵马,请受岳飞一拜!”
李渔管局虚扶一把,说道:“我们营中说话!”
走了没一半,宋江和方腊双双赶到。
“公明哥哥,明王!”
宋江笑道:“贤弟一出手,我就嗅到了太平清领术的味道。”
“公明哥哥见识广博,自然瞒你不过。”
一群人笑呵呵地来到岳飞的大帐,看得出来,虽然战事艰难,但是营中气氛还算不错。
毕竟大家都是来打仗的,没有那种恶心人的货在,如今幽州前线也都是些厉害人物,大家惺惺相惜,同仇敌忾。
落座之后,岳飞先是问道:“道长,听说你在夏州,参与了大唐和铁木真一战?”
李渔点头道:“那一战遇到了很多意外,比想象中还要惨烈几分,铁木真和大唐都不是输不起的人,但是从那之后,他们还从未集结过主力开战。”
大家元气大伤,都需要调养一下,因为两边的目的都是一样的,灭掉对方的同时,还要保存自己这边的有生力量。
对蒙古来说,你打赢了这支唐军又能怎么样,你要是伤亡太多,还不是要撤兵。
因为像他们这么厉害的,中原还有五个。
甚至就算是这支兵马,在大唐一国都能集结出十来支,这才是最可怕的。
铁木真不可能拼上所有老底,和大唐比拼国力,他根本拼不起。
对唐军来说也是一样,李勣不敢把这支兵马打的太狠,真要是带出十万带回两三万去,李世民那边他也交不了差。
大唐面对的局势也很复杂,先不说西南的黑衣大食,就是西域也并不太平。
大昭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吐蕃原来广袤的领土上,还有很多忠于他们的部落。
吐蕃高原上地广人稀,不知道什么地方就藏着这种部落,足以让那些逃过一劫的藏传密宗的和尚隐藏并且搞事情。
而大唐还有安西这条战线,可以说是三面受敌,不过全都可以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