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语出惊人,直接就要把阉党斩杀殆尽,然后发动宫变。
他确实不是一个普通的忠臣,但他确实是个忠臣...
左慈怕沾染人皇因果,所以不敢出手,但是李渔不怕。
或者说死猪不怕开水烫,虱子多了不痒痒,他已经在汴梁直接下手了,再来几段因果也无妨。
他在汴梁所做所为,已经不能说是沾染人皇因果了,他简直是在制造人皇。
先是把人皇之气抽离,然后打入赵福金体内,还融合了补天神石。
这种骑在天道头上撒尿的行为,若是真的降下天劫,估计是灭世级别的强度。
于谦之所以提出这种方案,除了他本人性子刚强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他没有任何可以倚仗的势力了。
虽然他的祖父于文明洪武年间曾任工部主事,但是到了他父亲于彦昭,就隐居家乡钱塘不仕,算是一个书香门第,但是毫无根基。
他本人是进士及第,因为宣德帝赏识,所以升迁很快,但是于谦和结党营私四个字绝缘,他为官刚正不阿,石灰吟是他明志之作,两袖清风也是他的典故。
有人劝他给上司行贿,他提笔写诗:
绢帕蘑菇及线香,本资民用反为殃。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跟着他逼宫,成功率太低了。
所以于谦很明智地提出了自己的政变方针---杀!
把敌人都杀了,事情就解决了。
此言虽然非常疯狂,但是正和李渔的心意,宫变的对手都是他自己的仇敌,而且李渔自己一屁股事等着去解决,根本在大明燕京耗不起。
李渔对自己如今的境界很自信,觉得只要自己出手,没有摆不平的事。虽然他多次提醒自己注意,但是这种想法始终在他心里。
于谦也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再不根治这股歪风邪气,太祖以来的官场风气将再难改变,从此大明会陷入泥潭。
两个人一拍即合,只剩下左慈在那喋喋不休,张口闭口都是因果、孽业...
老头神神叨叨的,好在他一直都是这样,真不知道是不是修炼的时间太长,让他有些神经质。有时候左慈胆大包天,有时候胆小如鼠,李渔见过左慈的天劫,实际上非常简单就能过。
这说明老东西虽然游戏人间,但是他太知道什么事能碰,什么事要躲得远远的了。
李渔没有理他,他走到门口,说道:“此时宜急不宜缓,也不用谋划什么,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杀到皇宫,把阉党王振和他的心腹先除掉。”
虽然于谦很果决,但是他没有想到,李渔比他还离谱。他赶紧伸手,拦住了李渔,说道:“道长,我们还没有弄清,敌人是谁...”
敌人是谁,这一点看似很清楚了---王振。
但是于谦知道,单凭一个王振,他怎么可能把黑衣宰相姚广孝掀翻。
李渔点了点头,说道:“我今晚夜探紫禁城,摸清了他们的底细,咱们速战速决。你在朝中收集一下奸党名单,大明朝看似风光,实则已经疾病缠身。迫不得已,只能是割肉剜疮了。”
他顿了一下,说道:“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一声,道衍和尚被我所救,如今正在汴梁。据他所说,先帝是被人所害。”
于谦一听,双目赤红,眉峰蹙起,重重地握紧了拳头。
宣德帝对他有知遇之恩,而且是一个有为明君,带头掀起整治风气的运动,虽然作为一个太平天子,有些爱好比如斗蛐蛐、打猎、骑马、书画,但是和赵佶玩物丧志不一样,他根本没耽误治理国家。
这样的皇帝,竟然是为人所害,不由得于谦怒火中烧。
“这**贼!”
大明,燕京。
历时最快的政变小组,光荣地成立了,耗费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确定了主要人员和策略。
虽然主要人员就两个,策略就一个字--杀,但是这算得上是个靠谱的政变,至少李渔是这么认为的。
很快,邓伯买酒菜回来,三个人在书房外的小亭里摆开桌椅,开始敲定细节。
“金陵四大家族,肯定有所参与。”李渔确定地说道。
薛家虽然走了主要的支派---薛蟠这一系,但是他的叔父还在。
四大家族休戚与共,同进同退,他们的利益是高度一致的。当初李渔能查出薛府的猫腻,主要还是和薛蟠走的近,发现了一些端倪。
而他的家仆,能够瞒着主人做这些事,没有人撑腰是不可能的。薛家其他几个分支偏房,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靠山。
薛蟠他爹死的早,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很多大家族都出现过这种问题。
于谦久在大明北方和京城为官,对金陵的事了解不多,他问道:“金陵四大家族?可是指的贾史王薛?”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