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难道我不是从小习文读书?如今我已是解元,春闱只要不出大错,必定杏榜有名,难道我就该放弃前途,去边境从军吗?”
其实周辰并不排斥从军,甚至还觉得在军中要比在京城做文官勾心斗角的自在。
但他就是个不爽,我想走哪条路该我自己决定,而不是被人强行安排。
忠靖侯府又怎么样?他不过才穿越过来几月,除了跟母亲很亲近之外,其他人他根本没什么感情,为什么要牺牲自己?
周业雄气的大吼:“好啊,看来你真的是长大了,现在敢质问我了,我告诉你,这就是你的责任,你生在了侯府,你的命是侯府的,是家族的,侯府给了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你就必须为侯府付出自己,你就应该听我的。”
“大郎未来会接替我的位置,是侯府的主人,你也得听他的,不止你,包括二郎,四郎,五郎,你们所有人都必须要全力支持大郎,一切的利益都应该以他为先,听明白了吗?”
周辰懂了,真的懂了。
“所以你让我放弃春闱去参军,也并不是真的为我着想,而是为了大哥着想,是吧?”
“我怎么不是为你着想?你把官场朝廷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你只要高中进士,未来仕途就能一片光明?文官之路比你想的艰难多了,我让你去参军,你有了侯府的支持,必定会快速升职,这不比你当文官熬时间更快更好?”
周业雄面容冷峻:“我知道你不满,但就算你不满,也必须要执行,我是你父亲,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更何况,只要你全力支持大郎,将来大郎继承了爵位,他也不会亏待你,就像我对你三叔五叔姑母他们,我亏待他们了吗?他们能有现在的富贵生活,不全是我帮他们得到的?”
“你别不平衡,这就是家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前提是要有那个一人,而你大哥就是,你们的责任就是为家族的兴盛付出,只有家族侯府更强更大,你们才能跟着沾光。”
周辰面无表情的问道:“如果有一天,我超越了大哥,成为了周家最出息的那一个,封公拜相呢?”
刚刚还满是怒火的周业雄,听到这话,瞬间怔住了,久久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他才再次声音沙哑的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不再是侯府三郎,你可以开辟属于你自己的家族,到时候你想怎么经营都行;但现在,在忠靖侯府,嫡长子和侯爵的位置决不能动摇,没有到那一天,你就必须全力支持你大哥,永远不能跟他相争。”
这个回答让周辰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周业雄会说不可能,却没想到他的回答是这样。
他也是明白了,周业雄就是一切以家族利益,以侯府利益为主,但凡是侯府的人,就必须要为周氏侯府努力;
周业雄还是个坚定的嫡长子继承制的拥护者,认为嫡长子以下的兄弟,都要为嫡长子服务,坚决拥护嫡长子的利益。
以宗族和侯府的长远传承来看,他的这种决定好像也有些道理,只要家族上下一心,一定能发展壮大。
族长和嫡长子是既得利益者,肯定觉得这样没问题,很正确。
可问题是,其他人也会这样想吗?一个家族,就算族长再英明神武,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信服,更何况谁说嫡长子和族长就一定是英明的,万一是个傻子呢?
周业雄是很强硬,能靠着自己的能力,镇压一切,可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做到他这样。
周业雄就是个偏激到了极致的人,一心只为家族侯府壮大。
反正周辰是无法认可周业雄的想法,就算他变成了嫡长子,也同样无法认可,更何况他还不是嫡长子,更不是自我牺牲型人格。
“我……”
周辰正要说话,突然房门被人推开,只见周徐氏一脸怒意的走了进来。
周业雄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周徐氏同样不客气的回道:“我为我儿子来,大郎已经被你教成了那个样子,现在你又要来迫害我的三郎吗?”
周业雄怒道:“我是他父亲,我会伤害他吗?”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当年……”
“住口。”
周业雄愤怒的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巨大的声音让外面的仆人急忙的跑了过来。
“滚!”
房门再次被打开,仆人们也是吓的远远跑开。
面对周业雄的暴怒,周徐氏毫不畏惧,冷冷的说道:“我以前以为大郎是嫡长子,你很看重他,所以才会以族长以侯爷的标准来教导他,可等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迟了,你太霸道了,想让孩子按照你的规划走,但凡一点不对就动手,大郎被你打了多少次,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我那是为了他好,子不教,父之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