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时候曾经几次想偷偷把我带出神洲,送到巫族,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她一直想为自己的娘家立一件大功,她一直担心自己得不到娘家人的认同。这些年,她一直想做的就是推动虞盘联姻。”
“你看,我在她眼里,就是一件奇货可居的宝物,是她讨好娘家的宝物。和我的感受相比,和虞阀的利益相比,她娘家才是最重要的。”
姜药知道,这种心理,是典型的皈依者效应。说难听的,叫皈依者狂热。
盘橤虚是神洲人族,她对接纳自己,养大自己的巫族,有强烈的皈依者虔诚。为了献祭这种虔诚,她会刻意的效忠巫族,比原生巫族更加维护巫族的利益。
这种皈依心理建立之后,就再也难以改变。所以,哪怕她嫁到虞阀两千多年了,她还是下意识的把巫族盘氏的利益放在首位。
这是一个明明是人族,却“身在人族心在巫”的女人。
难怪虞嫃提到她,竟然直呼其名。
虞嫃也不隐瞒姜药,继续说道:“她自己是人族,却恨人族。因为,她的父母被人族所杀,是人族让她家破人亡。可问题是,这怎么能怪到整个人族头上?”
姜药也觉得,盘橤虚的心理大有问题。
就像一个国人,被另一个国人所害,然后就仇恨所有国人,变成恨国党。
没道理。
“她嫁到虞阀这么多年,娘家盘氏仍然是她心中最重要的,却从未想过她其实是人族。她对待我大兄,还不如对待他娘家的侄子盘康更好。”
姜药道:“这就是皈依者狂热的典型反应,不奇怪。”
“皈依者狂热?”虞嫃没有听过这句话,但她很聪明,立刻就理解了。
“对,你的解释再适合不过,就是什么皈依者狂热。这么说,她如果是巫族,还不会这样。正是因为是人族,才会对巫族如此狂热。”
姜药点头道:“不错。黎曦之母,乃是真正的巫族,是不是就和她不同?”
虞嫃一拍小手,“可不就是嘛!黎曦之母蚕婕,完全是把夫家的利益放在首位,娘家反而没那么重要。而且蚕婕早就以人族自居,很少自称自己是巫族。”
姜药笑道:“蚕婕也有皈依者心理,但她皈依的是人族。正因为她是巫族,所以她要淡化巫族的痕迹,强化人族的痕迹。”
“你母君本来是人族,所以反而会排斥人族,不断强化巫族的痕迹。”
虞嫃问:“那么,她这种心理,能改变么?”
姜药道:“很难。除非,她对巫族对盘氏彻底失望,或者人族的强大刷新她的认知。可如今的人族势弱,巫族反而咄咄逼人,她怎么会重新建立对人族的认同?”
“那是她的事。”虞嫃冷笑,“既然她一直以巫族自居,那就随她去,爱怎么样怎么样。只要不再打我的主意就成。”
姜药有点不解,“既然你们母子关系不好,为何你还让我去见她?”
虞嫃冷笑:“因为她很想看看,你到底比她的侄儿盘康差多远。还有,如果你不去见他,她就会主动去找你,很可能对你不利。所以,干脆主动去见她,打消她的一些念头。”
“药哥,你放心,她虽然是虞阀主母,地位尊贵,可早就无权干涉我的私事。说句难听的,她在虞阀只是被供起来而已。我父君,我们同母兄妹三人,对她都是敬而远之。”
“因为她近年的所作所为,所以在虞阀已经丧失了权势,空有身份地位而已,家臣们也不会再听她的话,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姜药露出一丝苦笑。不是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么?
自己恰恰相反啊。
虞嫃忽然神色古怪的问:“呃,你知道盘康么?”
“盘康?不认识。你这个表兄很有名么?”姜药不知道此人的存在。
虞嫃“切”了一声,揪着自己的辫稍,“他和我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算什么表兄?不过挂个名而已。此人也是先天道坯!是巫族第一少年高手!”
什么?也是先天道坯?
姜药闻言愣了一下,“你不是说,天下就你一个先天道坯么?还是多少万年不遇的?怎么巫族又冒出来一个?”
虞嫃有点尴尬的咳嗽一声,拍拍小胸脯,“我之前说的是神洲的范围,没说整个真界啊。我说了整个真界么?”
姜药想了想,“你是没说真界,却说了天下。”
虞嫃点点头,“对啊,反正我没说整个真界。”
“行。”姜药没有继续和她纠缠,“你这个挂名的表哥盘康也是先天道坯,你也是先天道坯,所以你母君想要亲上加亲,才认为只有盘康才能配得上你。”
虞嫃笑道:“问题是,我就是我,我为何要听她的,嫁给盘康?她以前一直在我面前吹捧盘康,好像盘康是真界第一少年。”
“就算盘康真有那么厉害,那又如何?我虞嫃服过谁?干嘛要嫁给他?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