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夜色的掩饰逃个干净、各回各家!”
孔德绍闻言愕然,但是细想之下,却发现此法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
毕竟双方都是自己人,你要是把敌军士兵全部抓来了,你杀了不是、不杀也不是。既如此,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那些被强征入伍的农民给“放”了!至于剩下的,肯定是敌酋的死忠分子了,战后怎么处置都不为过。
“其三、如果敌军是异族,那我们怎么杀都无所谓了。此时我们要考虑的问题,是能否以少最小的代价杀更多的敌人,但这又是一个左右为难。这又怎么办?那我们就借用天时地利来达成目的。”杨集说到这儿,又举例道:“比如说漠州之战,当时的漠州也是这么冷、敌军也是远离本土作战,于是我就通过夜战的方式,将敌军击溃,然后任其逃跑。但是他们又累又饿、粮草尽失,未等他们逃到本土,就因为饥寒交迫、尽数冻死在路上了。”
说到这里,杨集看向前方的当金城,冷冷的说道:“慕容伏允想把我拖入战争泥淖,于是采取坚壁清野的战术,导致当金城以东的千里之域,几乎没有部落的存在、几乎没有成规模的补给点。”
“既然他给我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那我正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先通过夜战来击溃城中敌军,然后借助冰冷天气、漫长的无人无粮区,杀死吐谷浑的有生之力。”
冰冷的语气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寒气,令人遍体生寒,孔德绍虽然明知杨集对付的是敌军,可他心底深处,仍旧有一股寒气直往头上冲。
孔德绍原以为杨集“杀神”的绰号是人们夸大其辞,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深切的领会到杀神的恐怖之处!
在他看来,杨集此等出神入化、杀人不用刀的兵家手段,简直就是驱使天地之力为己用,实在太厉害了!
目光转向战云密布的当金城,孔德绍禁不住幸灾乐祸的想:大隋有此能征善战的亲王、统帅,太有福了;而大隋之敌,则是有难了。哼哼哼!小小吐谷浑,有何资格挡住大隋前进的步伐?
。。。。。。。
就在当金城大战正酣之时,冷湖原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天,战斗从早上一开始,吐谷浑军士兵便轮番进攻,丝毫没有给隋军喘息的时间。
随着慕容巡率领三万大军到来,吐谷浑上下士气大振,在得知敌军孤立无援的消息后,全军将士人人用命。不过吐谷浑军虽然人多势众、拥有绝对的兵力优势,但位于上方的隋军大营占有地利。
隋军从上方砸下来的滚木礌石,尽皆变成吐谷浑士兵进攻的最大的障碍物;吐谷浑军士兵面对杂乱无章、摇摇晃晃的障碍物,休要说是骑马冲锋了,便是步卒踩在上面,都有连人带石、连人带木摔倒的危险,这些滚木礌石一旦滚下来,又会造成再次伤害。
慕容巡抵达战场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士兵自下而上的清理障碍物,同时令杂兵以步步为营的战术,向上进攻。此法,虽然令吐谷浑军士兵付出不小的代价,却也让他们的兵力优势能够体现出来。而后在慕容巡命令之下,被打退的吐谷浑士兵又一次发起了进攻。
他们手持盾牌,阵型略显松散和凌乱,这是为了防止营中弩箭,特意摆出来的松散阵式,当他们距离隋军大营越来越近,呐喊声和喊杀声交织成一片,营内营外的号角声呜呜作响,鼓舞着各自士兵的士气。
四百步!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五十步!
吐谷浑士兵进入了隋军弓箭的杀伤范围,前方的刀盾兵刷地举起盾,在前方结成了两排盾墙,然后慢慢的向隋军大营压制而去。
但是隋军主将权旭已经打出感觉来了,他这次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急着下令放箭,只是用一双税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吐谷浑军的两道盾墙,吐谷浑士兵的盾牌都是用坚木打造的木盾,虽然挡不住弩箭强大的力道,但加上士兵身穿的皮甲,其杀伤力会大打折扣。
没有箭矢的压制,吐谷浑士兵推进的速度更快了,然而权旭仍旧没有下令,这也使不少隋军士兵手心都浸出了汗水,这是他们防守到现在,从未遇到的事情。
其中不少士兵焦急的回头注视着高高的哨塔,虽然没有人说话,可是大家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为什么还没有下令,难道将军不知百步不射箭,乃是弓弩兵的大忌讳么?
“呜呜、呜呜呜!”吐谷浑的号角声,忽然变得急骤起来,吐谷浑士兵听闻号令,陡然加快速度,咆哮着向隋军大营发起了冲锋。
吐谷浑军的战术十分明确,先用弓箭将隋军弓弩兵压制,再发起不要命攻营战,只要双方交织在一处,隋军的弓弩优势将会荡然无存。
“弓弩兵,给我抛射!”直到吐谷浑士兵进入百步范围之内,权旭终于下达放箭的命令了。
“嗡嗡嗡!”
弓弦回弹而响起的声音,如云层后的闷雷一般,紧跟其后的是两千支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