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射程距离,根本就破不开这些盾牌的防御;就算破得开,也未必要得了盾兵的命,只因盾兵身上还穿着一套重甲。
“两者间距大约有多远?”钱世雄问道。
旁边的旗牌官迅速答道:“回禀将军,约有三百步左右!”
“看来吐谷浑学到我们制作弓弩的技术以后,没有得到丝毫改进啊!他们的床弩根本就破不开我军的避弩盾。”钱世雄心念至此,冷笑一声道:“擂鼓,令弓弩手上前,让他们和盾兵一同压制上去,尽快进入敌军投石车射程死角。”
投石车也有灯下黑,而现在的距离还在它们的射程之中,一旦进入“灯下黑”的位置,吐谷浑的投石车、床弩、弓箭都奈何不了盾兵,以及盾兵死死掩护着的弩兵。
“咚咚咚咚!”随着命令下达,激昂的战鼓声大作,隋军士兵的阵势展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油然而生。
“杀、杀、杀!”盾兵举起大盾、驽兵拿着弩,一起抬着盾阵迅速朝着城墙冲去,而在他们前进的同时,隋军的投石车也奉命发威了。
随着“咚的—声闷鼓响起,投石车旁手执火把的士兵同时点燃了大火球,火球迅速的燃烧起来。接着又是—声闷鼓声响起,两百架投石车顿时同时发威,两百个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赤亮的火光划破天空的彤云,仿佛从天而降的流星一般,重重砸到城头之上、城池之中,大火球落地后随即破碎,乱窜的火冲向密集的士兵群中,又引燃了破在地上的松脂和火油。
士兵惊慌的四散躲避,不少士兵被弹起、滚起的石球砸翻在地。而木制的城门楼,是投石车重点照顾的对象,随着一个个大火球破墙而入,门楼也起了熊熊大火。
还有几十个大火球越过城头,穿击城池内的营帐、碎在营帐之内。营帐内铺满了御寒的皮毛等物,一遇到火种、火油,火势迅速燃了起来,使营帐区域同样陷入—片混乱。
这时候,城上的床弩也发动了反击,三百多架床弩调整方向,目标朝准投石车方阵,随着慕容俨—声令下,三百多支弩箭同时射出,吐谷浑床弩的射程比隋朝的短,只有三百五十步左右,而隋军的投石车方阵正好摆在三百五十步之外。
当三百多支弩箭呼啸着向隋军投石机射去,几乎都在十多步外成了强弩之末,叮叮当当的坠落到了冰面上;同样的,守城用的投石车也没有用,这是因为受限于城头的宽度,所以只能使用小型投石车守城,小型的射程自然也够不着。
城头一片惊慌、一片混乱之际,第二轮大火球再次冲天而起,投进了城池之中,不过吐谷浑士兵也有了防御的经验,他们一见大火球落地破碎,立刻用铲子把雪花铲了上去,使大火烧不起来。
然而城下的盾兵、弩兵借此机会,进入了角弓弩的有效射程,当盾阵稳在地上,驽兵们立刻钻出斜指上方的盾阵,将弩箭朝着城上射去。
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嗡嗡”的闷响,那是弓弦回弹所发出的声音,如若云层后的闷雷在回荡。同一时间,数不清的弩箭如同密密麻麻的蝗虫群一般飞出,向城头上的兵马扑杀而下!一蓬蓬血雾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中,整个城头只是一轮齐射便被射空了不少。
弩兵们也不看成果如何,他们放完了箭,又迅速缩了回去,躲在盾阵下面张弦上箭。
接着,箭雨又瓢泼落下,两三轮之后方才停下了雨点,死尸铺满了城头一地。
远程攻击的隋军士兵从旗号那里听说城内没有大火燃烧了,便改变了作战办法,把“燃烧弹”换成了“冰弹”。
当金山口海拔极高,是一个大风口,这个时节还是凝水成冰的时节,只要把冰雪烧成水,再倒进模具一般的容器中,一倒出来,就是一个个冰弹,比挖冰、修边还要省事。当冰弹放入“发射斗”,将士们再对好标尺,接着再把一个个冰弹投到城头之上。
冰弹落地四碎,飞溅起来的冰块的威力,不亚于高空下落的石块,杀伤力十分惊人,更厉害的是,碎冰布满城头之后,地面变得很滑、很不稳。
吐谷浑士兵或许可以踩着浑然一体的坚固冰面作战,但散了一地的碎冰,却让他们立足不稳。一不小心踩上去,就会摔倒在地,将自己身边的战友也绊倒。
随着一颗颗冰弹破裂在城头之上,城上的吐谷浑士兵顿时乱作一团。
他们连站都站不稳,还别说是瞄准还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