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认为眼前这个亲王,就是一个天生的军神、战神。不曾想,他竟然说他自己当初是一个“胆小怕事的纨绔”。
不过他们听是听了,但心中全然不信,还觉得杨集是用“自黑”的方式来安慰自己、鼓励自己,心中感激不胜。
杨集看了他们模样,就知道他们以为自己说谎,只因这种事情,他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次。然而让他感到啼笑皆非的是,只要他一说真话,便是一同出道的李靖、薛举、李大亮、郝瑗等人都不信,理由是当大家全部六神无主的时候,唯独只有杨集稳如泰山,并且指挥大家成功的袭击伊吾、消息处月部……他们尚且如此,其他人可想而知。
而且他至今没有打过败仗,所以一旦吹嘘自己当初如何如何的运筹帷幄、智珠在握、胸有成竹,大家竟然全信了。
就是这样,杨集被捧上了神坛;还好他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因此迷失双眼。
“你们上面还有我和杨长史、薛世雄、钱世雄等人,身边有三名鹰扬将军,下有两名折冲将军、负责作战,你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者说了,战事都到火烧眉毛这一步了,我也不能临阵换将,你们做好自己就够了。”杨集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道:“别把战争想得那么复杂,否则的话,你们就是‘杞人忧天’里的杞人了。”
冯孝慈、宋老生相顾一眼,郑重行礼道:“多谢大王指点迷津,末将明白了、末将遵命。”
杨集又问道:“我见你们之前欲言又止,是不是还有对什么事儿?”
“大王!其实我们就是想问问作战的安排。”冯孝慈被杨集这么一打气,心气也高了不少,他拱手道:“三万将士在这里几年时间了,他们都憋了一口气,恨不得将前方的敌军一战而定,但不知我们何时出兵去攻破敌营?”
杨集从桌上取过一份情报递给了他,“这是斥候刚才送来的军情,你们自己看看吧!”
当金山口位于阿尔金山与祁连山连接处,是一个南坡平缓北坡陡、西北高东南低的山谷。一个冬天下来,大隋和吐谷浑军营之间的三十多里距离,垒起三到四尺厚的积雪。而据斥候上面所写的军情称,他们未免引起吐谷浑军队的警惕,只探测到吐谷浑大营西北的五里之外,不过地势越到吐谷浑那里越低、积雪也越厚,那没有探测的五里之遥,积雪怎么也有五尺厚。
这些积雪被山雨、山风没日没夜的吹刮,在表面上形成了一层极为坚硬湿滑的冰面,人马在上面根本连立足都不稳,更别说是作战了。
情况之恶劣,远超预计!
冯孝慈接过情报一看,眉头顿时皱成了一团。
“大王,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凿冰开道、层层推进?”旁边的宋老生看完军情,也不禁担忧了起来,忧心忡忡的向杨集问道。
杨集没有说话,默默的思考着此策的可行性。
旁边的杨善会却果断地摇了摇头,向宋老生说道:“宋将军凿冰开道之法,确实比较稳妥,但是高原上整天阴雨绵绵、雪花飞舞,落到地上,很快又被冻成坚硬冰面。我们要是凿冰开道,不仅事倍功半、得不偿失,而且也会影响到接下来作战进程。”
“毕竟,我们作战的时间只有几个月长,这有限的时间,容不得我们在此消耗。”
听到这里,杨集忽然有了办法,他笑着说道:“凿冰开道的确不太可取,但我们可以学一学血刀老祖,把对面那帮王八蛋玩死。”
“血刀老祖?”
众人闻言愕然!
“大王,血刀老祖是谁?”杨善会疑惑的问道:“他有何破敌良方?”
“等大家来了再说!”杨集当然不知血刀老祖是谁,说要知道,那也是计老师。不过敌我双方的大营相距数十里之遥,这么长的路,肯定挖不了,而且也容易为敌察觉,所以还要配合其他战术才行。
最起码,要把双方的距离拉近。
正要加上一声“击鼓聚将”之时,一名亲卫远远跑来,在门外禀报道:“启禀大王,斥候有紧急军情送达。”
禀报声打断了杨集的思路,使他不得不将思绪回到眼前,连忙吩咐道:“让他进来禀报!”
“喏!”亲卫应声而去,不到片刻功夫,将—名风尘仆仆的斥候带到了门口。
斥候径自步入房中,向杨集拱手行礼道:“启禀大王,卑职是薛总管辖下斥候四团旅帅章蒙,负责收集苏干诺尔敌军情报,今天卑职等人巡视之时,发现了—个十分紧急的情报。”
杨集见他连头发都冻成冰了,便知道他刚回来不久,微笑着问道:“什么紧急情报,章旅帅请说。”
杨集的客气让章蒙有些受宠若惊,他努力平息心中的激动,这才答道:“卑职率弟兄们巡视和打探之时,发现吐谷浑一支雪橇大队伍从吐谷浑腹地出开,他们贴着乌兰达坂山南麓、沿着哈尔腾郭勒河的河床向苏干诺尔湖一带进军。雪橇有两千五百多架,由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