祚。同理,南室韦也是如此。”
见到自己的意见被一一否决,忽赐泰心中一动,向突地稽说道:“大酋长,既然伯咄靺鞨、南室韦尽皆靠不住,而我们自己又无法坚守到底,不如向隋朝求援好了。”
“我也想过!”突地稽叹息一声,说道:“当日我去拜访卫王,他实则是对我不满的。”
忽赐泰愕然道:“却是为何?”
突地稽黯然道:“我的兄长瞒咄在世之时,请求内附隋朝,隋朝皇帝杨坚不但册封了他,还答应把我们安置在营州居住,但是后来,我们出尔反尔了。”
忽赐泰说道:“可我们是受到高句丽、契丹中途阻拦,这才去不了的。此乃事出有因,并不是出尔反尔,更不是对隋朝不敬。”
“……”突地稽不作声了。忽赐泰说的话,其实只是其一。其二,他去见杨集的时候,避而不谈内附之事,杨集又不是傻子,岂能不知自己一统靺鞨之志、岂能不知自己建立一国的野望?
这倒不是突地稽一個人的看法,而是粟末八部酋长共同的心声,他们在契丹被灭国之后,觉得粟末靺鞨虽然干不过隋朝、高句丽,却能干掉伯咄靺鞨、安车骨靺鞨、南室韦,而他们的首敌高句丽又有隋朝盯着,完全能够放心大胆的的向北、向西发展,打造一个强大的靺鞨国家。
这时候,再去求人,人家隋朝怎么看?
当突地稽把这些顾虑一一说出来,忽赐泰也不作声了。
他们之所以决定加入“隋朝共同体”、成为隋朝附属国之一,是利用隋朝牵制来高句丽,好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而他们和高句丽比起来,是属于弱势的一方,如果双方发生冲突,隋朝没理由帮助有仇的、强大的高句丽。
“大酋长!”忽赐泰是个年过五十的人,比较有见识和阅历,同时也是突地稽的谋主,他想了很久,向忧心忡忡的突地稽行礼道:“我们虽然有些私心,但杨集未必看得出来,重要的是隋朝先帝杨坚在高句丽折了几十万人,而高句丽后来又跟隋朝时好是坏,可见他们的君、臣关系,更多是一个表面上的做作,彼此之间,都跟防贼一样。”
突地稽问道:“那又如何?”
“大酋长,莪们虽然小小的算计了隋朝一下,可是东突厥算计的更多,结果又如何?东突厥大可汗还不是乖乖的入朝谢罪?东突厥的士兵,还不是帮隋朝打仗?这说明隋朝只看实实在在的利益,只要附属国在隋朝的掌控之中,偶尔犯点错,其实隋朝并没有放在心上,关键是犯错以后,如何去弥补。”忽赐泰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东突厥尚且如此,而我们与隋朝从未打过一仗,隋朝又怎么可能把小小的粟末靺鞨放在心上?”
“从实实在在的益处上说,若我们被高句丽灭了,怕是用不了多久,辽州也得遭难,所以我认为隋朝不会把我们之前的小手段放在心上。大酋长,我愿前往黄龙,向杨集陈明利害,说服他帮我们度过难关。”
突地稽犹豫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向忽赐泰说道:“你告诉杨集,若隋朝能够助我们度过难关、令高句丽退兵,突地稽愿率粟末靺鞨归附大隋,大隋只要给我们一口饭吃即可。”
“阿兄!”突地稽弟弟突地罗正在旁边警戒着,他听兄长这么一说,脸色大变,焦虑的说道:“若是这般,我们粟末靺鞨势必不复存在,我们不能这样,不把把粟末靺鞨葬送,我认为……”
“我意己决,休要再说。”突地稽打断了弟弟的话,脸上泛起一抹难言的疲惫之色,沉声说道:“粟末靺鞨生在苦寒之地,大家为了吃上一口饭,不仅要与天地斗、与野兽斗,还要与敌人斗,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同样被高句丽吞并,粟末靺鞨同样不复存在。”
“阿兄……”突地罗虽然不甘心,可是听了这番话,却也无从辩驳、无从劝解,毕竟比起被世仇高句丽征服、奴役,他们内附隋朝无疑是最好的出路。
“就这么说定了!”突地稽取出了自己的令箭、印信、粟末靺鞨的地图,一并交给了忽赐泰,说道:“叔父,你即刻启程去黄龙,将这些一律交给卫王,就说我献出了整个粟末靺鞨,无条件投降大隋,请他派兵前来接管粟末靺鞨。”
“遵命!”忽赐泰接过一应物件,行礼而退。
突地稽扭过头来,目光看向了弟弟。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却堪称是粟末靺鞨的模范兄弟,突地罗对兄长从来都是敬大于爱。突地稽见弟弟满脸疲惫,虽然穿着铁甲,但是上面沾满了尘泥和血渍,心中不免大恸。
作为大酋长,他为弟弟感到骄傲,但是做为一个哥哥,心里只有深深的愧疚,只因他的弟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孩子!可他这么小的年纪,却要肩负起粟末靺鞨的重担。心下暗忖道“是我这个当兄长的无能,才叫吾弟受了这许多苦难,无论如何,也要为他们搏出一个未来来。”
不过这话只能放在心里说,他沉吟半晌,问道:“阿弟,你还有多少兵力